五月二十三,清晨。
李明彻夜未眠。案上堆着三份紧急奏报:辽东兵变未遂、钱谦益通敌案、以及郑鄤遗书中提到的“火种”。
“火种……”他喃喃自语,“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
“陛下,”徐骥和方以智跪在下面,“臣等以为,所谓‘火种’,可能是指他们埋下的暗桩。郑鄤在刑部十五年,经手案件无数,若在其中动手脚……”
“比如?”
“比如特赦,比如减刑,比如……”方以智抬头,“比如将某些重犯,改为流放或充军,安插到关键位置。”
李明心中一寒。这不就是明朝版的“特洛伊木马”吗?
“查。”他声音沙哑,“查郑鄤经手过的所有案件,尤其是天启七年到崇祯三年间的。所有被他改判的人,全部重新审查。”
“是。”徐骥犹豫道,“还有一事……辽东来报,袭击总兵府的黑衣人,有登州水师的标记。”
“登州?”李明猛地站起,“郑森?”
“尚未查明。但郑总兵正在南京述职,是否……”
“传他进宫。”
半个时辰后,郑森跪在乾清宫。这位二十五岁的年轻将领,因抗荷有功,已升任登莱总兵,统率大明最精锐的水师。
“郑森,”李明盯着他,“你可知罪?”
“臣不知。”郑森抬头,眼神清澈。
“看看这个。”李明将黑衣人耳后刺青的图样扔给他。
郑森接过,仔细看了看,脸色变了:“这是……登州水师‘夜蛟营’的标记。但夜蛟营三年前就解散了。”
“解散?”
“是。”郑森叩首,“天启七年,魏忠贤为控制海贸,在登州秘密组建‘夜蛟营’,专司刺杀、破坏。崇祯元年,陛下清算阉党,夜蛟营被解散,成员或流放或隐姓埋名。臣接管登州时,名册已毁,只知大概。”
“魏忠贤……”李明闭上眼睛。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阉党。
“陛下,”方以智忽然开口,“臣记得,郑鄤天启年间曾在登州任推官,是否……”
“查!”李明睁眼,“查郑鄤在登州的所有记录!还有,夜蛟营解散后的成员下落!”
郑森犹豫道:“陛下,臣有一言。”
“讲。”
“夜蛟营虽解散,但其训练之法……可能流传出去了。”郑森低声道,“臣在福建剿寇时,遇到过一伙海匪,战术与夜蛟营极为相似。当时只以为是巧合,现在想来……”
“你的意思是,有人重建了夜蛟营?”
“或者……从未真正解散。”
殿中陷入死寂。
李明感到一张大网,正从四面八方罩来。阉党余孽、东林清流、晋商集团、关外建虏……这些看似不相干的势力,竟被一条看不见的线串联在一起。
而线的尽头,是皇太极。
“郑森,”他忽然道,“若朕让你重建水师,需要多久?”
“重建?”
“不是登州水师,是大明水师。”李明走到地图前,手指划过漫长的海岸线,“北起辽东,南至琼州,所有水师统一建制,统一指挥。要能御敌于海上,要能运送大军,要能……跨海远征。”
郑森眼中闪过光芒:“若有足够银两、工匠、兵员……三年可成。”
“朕给你五年。”李明转身,“五年内,朕要一支无敌舰队。钱,朕给;人,朕给;权,朕也给。但五年后,朕要看到船队出现在沈阳外海。”
这是天大的信任,也是天大的压力。
郑森重重叩首:“臣,万死不辞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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