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道漆黑如墨、蕴含无尽怨恨与龙威的毁灭性能量,来得太快、太刁钻!贾行半个身子已踏入虚无回廊那光怪陆离的入口,旧力已尽,新力未生,正是最为脆弱之时!攻击者显然潜伏已久,算准了这绝杀的时机!
“贾行!”璃月的惊呼带着绝望。
王铁柱怒吼着试图冲上前用身体阻挡,但距离太远!苏柒和钱多多的救援也鞭长莫及!
生死一线间,贾行体内那源自永冻荒原龙魂的“鳞契”灼热到几乎要燃烧起来!并非预警,而是一种同源相斥的暴怒!与此同时,他怀中的“烬尘余晖”自主爆发出暗红光芒,一股古老的“剥夺”规则自行护主,在他身后形成了一面薄薄的、不断湮灭的暗红屏障!
“轰——!”
漆黑能量狠狠撞在暗红屏障上!两种同属“剥夺”范畴,但性质截然不同的规则猛烈冲突!屏障剧烈摇曳,瞬间布满裂痕,但终究抵挡了这必杀一击的大部分威力!残余的冲击力依旧将贾行狠狠撞入了虚无回廊之中,他喉头一甜,又是一口鲜血喷出。
“快进来!”贾行强忍伤势,回头嘶吼。
王铁柱等人见状,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,冲入了那扭曲的裂隙。在他们进入的瞬间,裂隙剧烈波动,迅速收缩、弥合,将外界(包括那道偷袭的攻击和可能存在的攻击者)暂时隔绝。
然而,进入虚无回廊,并非意味着安全。
眼前是一片无法用常理度量的混沌。没有上下左右,没有时间流逝的实感。无数破碎的记忆画面如同雪花般飞舞,断续的嘶吼、低语、法则轰鸣声交织成令人疯狂的背景音。断裂的因果线如同彩色的毒蛇,在虚空中游弋,稍有不慎被缠绕,便可能被拖入某个未知的因果片段,永世沉沦。这里的光线来自那些破碎的信息本身,色彩扭曲而刺眼。
众人刚一进入,就感到头晕目眩,灵魂仿佛要被这庞杂无序的信息洪流冲垮。
“紧守心神!不要被这些信息残渣同化!”璃月急声提醒,《星籁》散发出柔和的蓝色光晕,形成一个较小的秩序领域,将众人笼罩在内,暂时隔绝了大部分信息污染。
“刚才那道攻击……”钱多多心有余悸,“充满了龙威,但又极其怨毒……难道是……”
贾行抹去嘴角血迹,眼神冰冷:“是烈阳真人!或者是他派来的人!”他体内的龙魂鳞契不会骗人,那份追索“公道”的古老债务,与刚才攻击中的龙威怨念同源!唯有与那龙魂有深仇大恨、又觊觎“原始债源”力量的烈阳真人,才有动机和能力发出如此一击!
“他竟然一直潜伏在附近?我们都没发现!”苏柒感到一阵后怕。
“他恐怕是借助了某种秘宝,或者……知识回廊本身的环境。”贾行沉声道,“不过眼下我们顾不上他,先想办法在这里立足并找到‘公证之瞳’!”
他取出司徒钟给予的“因果秤”投影。这杆微小的秤具一出现,便自动悬浮起来,秤盘上的光芒明灭不定,指针在疯狂旋转后,艰难地指向回廊深处某个方向。但同时,正如司徒钟所警告的,因果秤的运转,使得贾行身上那独特的“变数”因果如同黑夜中的灯塔,变得更加显眼!
几乎在因果秤启动的瞬间,周围游弋的断裂因果线就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鲨鱼,疯狂地朝着他们涌来!一些破碎的记忆画面也如同飞蛾扑火般撞击着璃月布下的秩序领域,发出滋滋的声响。
更可怕的是,那股之前惊鸿一瞥的、充满怨毒与诅咒的意志(烈阳真人?),虽然被隔绝在回廊之外,却并未放弃,如同附骨之蛆,依旧能模糊地感应到他们的方位,不断地冲击、干扰着回廊入口原本就不稳定的规则,试图再次打开通道!
“不能停留!跟着因果秤的指引走!”贾行当机立断。
一行人如同在狂暴的信息海洋中航行,艰难地朝着因果秤指引的方向移动。璃月全力维持秩序领域,苏柒和钱多多则不断出手,击散或偏转那些过于危险的因果线和信息团块。王铁柱则负责断后,抵挡着来自后方(主要是烈阳真人意志冲击带来的规则扰动)的威胁。
贾行则一边前行,一边努力感应着因果秤与“公证之瞳”可能存在的共鸣。他发现,随着深入,因果秤的指针开始出现细微的、规律性的摆动,仿佛在同时受到多个方向的吸引。
“等等……”贾行突然停下脚步,眉头紧锁,“因果秤的指向……好像在分化?‘公证之瞳’难道不止一个?或者……它本身就是破碎的?”
就在这时,前方那混乱的信息迷雾中,突然出现了一片相对“平静”的区域。那里悬浮着一块巨大的、如同镜面般光滑的黑色晶体。晶体表面,倒映出的并非他们的身影,而是一幕幕快速闪过的、关于天平圣教鼎盛时期的景象——庄严的仪式、宏大的契约签订、以及对“众生债务网络”的美好构想。
在这晶体周围,游荡的因果线和信息残渣都变得温和了许多,仿佛被某种力量净化了。
“那里……好像很安全?”钱多多疑惑道。
璃月却警惕地摇了摇头:“不对,《星籁》在警告!那片区域的秩序……太纯粹了,纯粹到不真实!像是……一个陷阱!”
就在众人犹豫是否靠近那黑色晶体时,晶体光滑的表面突然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。其中倒映出的圣教景象迅速消失,取而代之的,是一个背对着他们、身穿残破圣教长老服饰的模糊身影。
那身影缓缓转过身,露出一张……没有五官,只有一片混沌的面孔。
一个空洞、仿佛由无数人声音叠加而成的声音,直接在他们脑海中响起:
“后来者……”
“欲见‘公证’……”
“需先……证明……尔等……‘资格’……”
“接受……‘往昔试炼’……”
“或者……沦为……信息……养料……”
话音刚落,那巨大的黑色晶体爆发出强烈的吸力!同时,众人脚下的“虚空”仿佛变成了实质,无数由信息和记忆构成的、形态各异的“往昔残影”凝聚成形,手持着由规则碎片构成的武器,如同潮水般向他们发起了攻击!
这些残影,赫然都是上古圣教修士的模样!它们眼神空洞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!
试炼,已经开始!而烈阳真人的意志,依旧在回廊之外虎视眈眈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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