迷雾森林的雾气比地图上标注的更浓。苏清鸢刚踏入森林边缘,乳白色的浓雾就漫过了膝盖,将周围的景物晕染成模糊的轮廓。阳光被雾气过滤后变得柔和,落在枝叶上凝结成细小的水珠,滴落时发出“嘀嗒”的轻响,在寂静的森林中格外清晰。
她按照墨尘渊给的地图指引,将清心玉穗握在掌心。玉穗的清凉能驱散雾气中的阴寒,而贴身的玉佩则时不时发热,为她校准方向。刚走没几步,前方的雾气突然涌动,幻化成杂役院那间破旧的柴房模样,李娟举着烧红的烙铁,狞笑着朝她扑来:“苏废柴,你也配赢我?拿命来!”
苏清鸢眼神一凛,瞬间识破这是迷雾制造的幻境。她握紧墨尘渊送的长剑,剑尖斜指地面,运转《鸢鸣诀》将灵气聚于剑身——炼气三层的灵气在剑刃上凝成一层淡青色的光晕,如同破晓的微光。“区区幻境,也敢作祟?”她低喝一声,长剑横扫,剑气劈开眼前的雾障,柴房的幻象如同碎冰般消散。
玉佩的温度骤然升高,似乎在警示危险。苏清鸢刚收剑,就听到身后传来“沙沙”的声响,转头望去,一只体型如猫的妖兽正伏在树杈上,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在雾中闪着幽光,正是迷雾森林特有的迷幻貂。这种妖兽本身攻击力不强,却能通过瞳孔释放幻术,刚才的幻象就是它的杰作。
迷幻貂见幻术被破,发出一声尖锐的叫声,身形如同闪电般扑来,爪子上带着淡紫色的毒雾。苏清鸢踩着《鸢舞步》侧身避开,手腕翻转,长剑顺着妖兽扑来的轨迹刺出,剑尖精准地擦过迷幻貂的腹部——她刻意留了余地,这妖兽的皮毛是制作隐气符的材料,杀了未免可惜。
剑气的余威将迷幻貂震落在地,它翻身想逃,却被苏清鸢用灵气凝成的丝线缠住四肢。“安分点。”她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竹笼,将迷幻貂丢进去,“等出去了,倒是能换些修炼资源。”竹笼刚关好,玉佩突然剧烈发烫,前方的雾气如同被无形的手拨开,露出一条通往森林深处的石阶。
石阶由青黑色的岩石铺成,表面布满了青苔,显然已经废弃了很久。苏清鸢沿着石阶上行,雾气越来越稀薄,空气中的灵气却愈发浓郁,甚至能看到细小的灵气光点在周身浮动。走了大约半个时辰,石阶尽头出现一座残破的石门,石门上刻着模糊的纹路,仔细辨认后,竟与混沌灵晶表面的纹路有几分相似。
“这就是灵脉遗址?”苏清鸢伸手触碰石门,指尖刚碰到纹路,石门就发出低沉的震动声,缓缓向内打开。门后是一间宽敞的石室,石室中央的地面上刻着一个巨大的阵法,阵法的中心镶嵌着一块拳头大小的乳白色晶石——正是灵脉的核心,虽然能量已经枯竭,却仍散发着淡淡的灵气。
石室的墙壁上挂着几幅残破的壁画,大部分画面已经模糊不清,唯有一幅还能辨认:一位身着青衣的女子手持长剑,剑尖指向一块散发着混沌气息的晶石,周围环绕着复杂的阵法。女子的侧脸轮廓与苏清鸢有几分相似,让她心头一震——这难道是母亲苏凝?
她走近壁画,手指轻轻拂过画面。就在指尖碰到女子长剑的瞬间,壁画突然发出金光,一股信息流涌入她的脑海。这不是文字,而是一段完整的剑招图谱,正是《鸢鸣诀》配套的剑法——“鸢鸣三式”:惊鸢起、逐鸢飞、鸣鸢落。
“原来《鸢鸣诀》不仅是内功心法,还有配套的剑法。”苏清鸢心中激动,按照图谱上的指引,握着长剑在石室中演练起来。第一式“惊鸢起”讲究爆发力,灵气顺着经脉涌入剑身,再猛地爆发出去,剑尖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鸣响,如同鸢鸟受惊时的啼叫。
她一遍遍地演练着剑招,体内的灵气在剑法的引导下运转得更加顺畅。混沌灵晶被她放在阵法中心,灵晶中的残余能量与阵法产生共鸣,为她提供着源源不断的灵气。当她练到第三式“鸣鸢落”时,长剑劈出的瞬间,剑气竟在空中凝成一只展翅的鸢鸟虚影,朝着石室的墙壁飞去,在墙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。
“炼气三层就能将剑招练到这种程度,苏凝的女儿果然不简单。”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从石门外传来,打断了苏清鸢的修炼。她猛地转身,握紧长剑,只见玄阳长老带着两个内门弟子站在门口,眼神如同毒蛇般盯着她手中的混沌灵晶。
“玄阳长老。”苏清鸢的声音冰冷,“你怎么会找到这里?”她的目光扫过玄阳长老身后的弟子,两人都是内门核心弟子,修为都在炼气四层以上,气息沉稳,显然是玄阳长老的心腹。
玄阳长老捋着胡须,脸上露出伪善的笑容:“清鸢啊,你盗取宗门至宝,勾结魔道,老夫本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,没想到你竟然躲在这里修炼邪功。”他的目光落在混沌灵晶上,贪婪之色毫不掩饰,“把混沌灵晶交出来,再随老夫回宗门领罪,老夫或许还能在宗主面前为你求情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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