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初七的寒风裹着雪粒子砸在窗棂上,陈婶裹紧棉袄,拎着保温水壶早早往金银花架赶——最近几天下雪,她每天都来给花苗浇点温水,怕根系冻着。可刚走到花架前,她就“呀”地一声站住了,手里的水壶差点脱手:最外侧三盆金银花的叶片全卷了边,原本翠绿的叶尖泛着暗黄,像被抽走了生气,连之前长得最壮实的那株藤蔓,都蔫蔫地垂在塑料膜上,一碰就掉了两片枯叶。
“这咋回事啊?前天来还好好的!”陈婶急得蹲在地上,指尖轻轻碰了碰卷边的叶片,冰凉的触感里带着点发蔫的软,她赶紧掏出手机给老周打电话,声音都带着颤:“老周,你快来看看,花苗好像冻坏了!”
没十分钟,街坊们就都赶了过来。张婶拎着个搪瓷杯跑在最前面,杯里还冒着热气:“是不是这几天下雪太冷,水浇少了?我这几天都不敢多浇,怕浇完就结冰,把根冻了!”她说着就要往花盆里倒水,却被赵四海拦住了。
赵四海蹲下身,手指插进花盆边缘的土壤里,又摸了摸塑料膜内侧,眉头皱了起来:“土是湿的,摸着手心发潮,不像缺水。反而这塑料膜里的水汽太大,你看膜上全是水珠,应该是通风差了,把叶片闷坏了。”他伸手掀开塑料膜的一角,一股带着潮气的热气立刻涌了出来,扑在脸上闷闷的。
“赵四海说得对!”何兵扛着梯子跑过来,梯子上还挂着几根细木棍,“这几天下雪,我怕寒风灌进去,把通风口全扎紧了,没想到水汽散不出去,倒把小苗闷着了。”他踩着梯子爬上去,先把塑料膜两侧的绳子解开,掀开一道半尺宽的缝,又把细木棍斜着卡在花架上,把膜撑起来:“这样既能通风散潮气,又能挡住雪粒子,根也冻不着。”
林晓从包里掏出相机,翻出三天前拍的花架照片——照片里的金银花叶片舒展,翠绿得发亮,和现在蔫黄的样子对比明显。“肯定是这两天闷坏的,”她指着照片里塑料膜上的水珠,“那天拍的时候膜上就有点水汽,我当时还以为是正常的。”说着,她又跑回家拿来个小喷壶,装了些温凉的水:“陈婶之前说过,叶片干卷了可以喷点温水,能帮着缓过来,就是不能喷太多。”
妞妞也吵着要帮忙,林晓给她倒了点温水在小杯子里,教她用手指蘸着水,轻轻往叶片上抹:“要像给小苗擦脸一样,轻轻的,不然叶片会掉。”妞妞学得格外认真,踮着脚站在花盆边,小手指小心翼翼碰着卷边的叶子,嘴里还念叨着:“小苗快好起来,等春天我还跟你一起晒太阳。”
陈婶也没闲着,回家抱来个布袋子,里面装着晒干的草木灰,颗粒细腻,还带着点草木的清香。“这草木灰能吸潮气,还能给小苗补点钾肥,”她抓了把草木灰,教街坊们顺着花盆边缘撒,薄薄铺一层,“千万别沾到叶片上,沾到了要赶紧用清水冲掉,不然会烧叶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帮着撒灰,动作熟练又仔细。
赵四海撒完自己面前的花盆,又拎着草木灰袋子往独居的李奶奶家走:“李奶奶腿脚不方便,我去帮她看看那两盆花苗,顺便撒点灰。”他敲开李奶奶家的门,不仅检查了花苗,还帮着把窗户开了道小缝通风,临走前又叮嘱:“您要是想浇水,就给我打电话,我来帮您弄,别自己搬水壶,摔着不安全。”
忙活了一上午,太阳慢慢爬高,雪粒子也停了。再看那几盆蔫了的花苗,卷边的叶片果然舒展了些,暗黄的叶尖也透着点淡淡的绿。街坊们坐在修表铺前的小马扎上,喝着老周泡的热茶,聊着天:“等开春雪化了,咱们给花架刷层新漆吧,就刷成浅绿色,跟叶子配。”“我还能弄点木板,给花架旁边搭个小桌子,夏天能在这儿喝茶。”
晓阳翻开“街坊暖事簿”,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,写下这段经历:“腊月初七街坊日,金银花苗因塑料膜密封过严、潮气淤积,出现叶片卷边枯萎情况。众街坊分工协作:赵四海排查原因,何兵调整塑料膜通风,林晓、妞妞为叶片喷水保湿,陈婶指导撒草木灰吸潮补肥,赵四海额外帮扶独居老人护苗。难题迎刃而解,邻里默契更甚。”她还把花苗前后对比的照片贴在旁边,妞妞凑过来,用彩笔在照片下面画了个圆滚滚的笑脸太阳,旁边歪歪扭扭写着“小苗加油”。
老周把撒剩下的一小袋草木灰、妞妞用过的小喷壶(特意拍了张照片),还有何兵画的通风口设计草稿,一起放进铁皮盒里,摆在之前的肥罐照片旁边。铁皮盒里的“回忆”又厚了一层,而枯叶间的这场小危机,不仅没让大家慌神,反而像一根线,把街坊们的心系得更紧了。
傍晚的风依旧带着寒意,但花架下的暖意却浓得化不开。街坊们站在花架旁,看着慢慢恢复生机的小苗,眼里满是期待。没人再提刚才的着急,只聊着开春后的计划,连寒风里都裹着点甜丝丝的期待——原来邻里间的情分,从来不是一帆风顺时的热闹,而是遇到难题时,大家心往一处想、劲往一处使的齐心,这样的暖,比任何保温膜都管用,能抵得过所有寒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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