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首诗好不好,全凭评审一张嘴。
只要他爹坐在评审席上,那这场诗会,就是他慕容家的主场!
“赵晏啊赵晏,你虽然能言善辩,还会算账,但你终究是个商贾出身的泥腿子!”慕容飞眼中闪烁着阴毒的光芒,“诗词歌赋,那是我们世家子弟从小学到大的风雅之事,是你这种满身铜臭的人能懂的吗?”
“就算你懂一点平仄,只要我在诗会上作出一首尚可的诗,再由我爹稍微‘润色’点评一番,定能把你踩在脚下!到时候,我要当着全府官员的面,让你颜面扫地,把你那个‘神童’的光环彻底打碎!”
想到这里,慕容飞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。他整理了一下衣冠,也不踢青苔了,转身就往锦瑟居的方向跑去。
他要去找魏子轩。
虽然魏子轩也是个草包,但他毕竟是书香门第之后,而且对赵晏恨之入骨。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,这场翻身仗,得多拉几个盟友才行,尤其是要利用魏家在文坛的名声。
……
听竹小院。
相比于外面的喧嚣,这里依旧保持着一份难得的宁静。
赵晏正坐在窗前,手里捧着一杯热茶,静静地看着窗外。
桌案上,摆着那张刚刚从清河县传回来的回信——钱伯那边的墨坊扩建已经动工了,第一批优质松烟年后就能运到。
“赵兄,看来这几日你是不得清闲了。”
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,周元推门而入。他今日穿了一件银白色的狐裘,显得贵气逼人,手中还提着一坛好酒。
“周兄来了。”赵晏放下茶盏,起身相迎。
周元也不客气,自顾自地坐下,将酒坛拍在桌上:“这是我从家里偷出来的‘梨花白’,特意来找你喝两杯。顺便……跟你说说那新春诗会的事。”
赵晏微微一笑,给周元斟茶:“周兄是想说,这次诗会,恐怕是场‘鸿门宴’吧?”
“我就知道瞒不过你。”周元叹了口气,接过茶盏,“我爹、沈伯父,还有慕容珣那个老狐狸都要来。这表面上是与民同乐,实际上……是官场博弈的延伸啊。”
周元压低了声音,神色有些凝重:“慕容珣最近在府衙里被我爹压了一头,尤其是你提前还款修缮府学那件事,让他这个知府很没面子。他现在正憋着一肚子火。这次诗会,他肯定会借机生事。而你,作为我爹和沈伯父都看重的人,又是最近风头最劲的案首,必然会成为他的活靶子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赵晏神色平静,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小事。
“你知道还这么淡定?”周元有些急了,“诗词一道,不比辩论。辩论讲逻辑,讲数据,这些你都在行。可诗词讲的是才情,更是人情。若是慕容珣铁了心要判你输,或者故意出些刁钻的题目,你……”
“周兄。”
赵晏打断了他,目光深邃如潭,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,“你可曾听过一句话?”
“什么话?”
“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。但这文无第一,是在水平相当的情况下。”
赵晏站起身,走到门口,看着院中那几株傲雪凌霜的翠竹。
“若是有一首诗,能如这冬日烈阳,光芒万丈,让日月无光,让群星隐退。那时候,哪怕慕容珣是知府,他也无法指鹿为马。”
“况且……”赵晏回过头,眼中闪过一丝自信到近乎狂傲的光芒,“谁说商贾就不懂诗词?谁说实干家就不能风雅?”
“慕容飞想比诗?想借他爹的势来压我?”
赵晏轻笑一声,脑海中瞬间闪过了前世记忆中那浩如烟海的唐诗宋词。
在这个文化略有断层的架空王朝,那些曾在历史上熠熠生辉的千古绝句,正静静地躺在他的记忆宫殿里,等待着一声惊雷,唤醒它们沉睡的光芒。
“这一战,我不仅要赢,还要赢让他慕容家——无话可说。”
看着赵晏那笃定的神情,周元愣了一下。他从未在赵晏脸上见过这种神情,那是一种早已超越了胜负、仿佛在俯瞰众生的从容。
良久,周元释然大笑。
“好!好一个无话可说!”周元举起酒杯,“既如此,那我便拭目以待,看赵兄如何在明晚的除夕之夜,再惊艳这南丰一府!”
赵晏举杯回敬,饮尽杯中酒。
此时,一阵风吹过,卷起地上的残雪。
明日便是除夕。
新旧交替之时,正是旧势力退场、新风骨登台的最佳时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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