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这巨大的惊喜只让他呆滞了不到一秒。
几乎是本能反应,那被压抑了太久、早已深入骨髓的占有欲和爱意,如同挣脱了牢笼的凶兽,咆哮着占据了主导。
他反客为主,双臂猛地收紧,将怀中纤细的身体更紧密地嵌入自己怀里,仿佛要将他揉碎,融进自己的骨血之中。
他贪婪地、近乎凶狠地回应着这个吻。
然而,理论经验为零、实战经验更是空白的白大少爷,在接吻这项技术上,实在谈不上任何技巧可言。
他的动作充满了急切和笨拙,如同一个在沙漠中跋涉了太久、终于找到水源的旅人,只知道凭借本能疯狂地汲取,毫无章法地啃咬、吮吸。
“唔……”萧忆春发出一声细微的闷哼,微微蹙起了眉。
白时岸感觉到唇齿间似乎尝到了一丝极其细微的、与众不同的……铁锈味?
他猛地回过神,有些慌乱地松开了些许,低头看去——
只见萧忆春那原本就因亲吻而泛着水光的、色泽诱人的下唇嘴角处,竟然被他不知轻重地磕破了一小道口子,正缓缓渗出一颗殷红的小血珠。
那抹红色,在萧忆春瓷白的肌肤映衬下,显得格外刺眼,也……格外的妖异诱人。
白时岸看着那点血色,先是涌起一阵懊恼和心疼,但随即,那缕独一无二的、混合着血液甘美与桃花沁香的、对他而言如同终极媚药的气息,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鼻腔。
幽红的瞳孔颜色瞬间加深,如同最沉郁的葡萄酒。
一股更加黑暗、更加炽热的欲望,从心底最深处,不受控制地升腾而起。
他伸出拇指,指腹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,轻轻抚过萧忆春受伤的唇角,抹去那点刺目的红,然后,将沾染了血珠的指尖,缓缓递到自己的唇边。
他凝视着萧忆春那双因方才激烈的亲吻而蒙上一层水色、眼尾泛红、更添风情的眼睛,舌尖轻轻舔舐过指腹上那点属于对方的血液。
动作缓慢,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,却又充满了致命诱惑的邪气。
他俯身,再次靠近,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,带着未餍足的渴望和一种宣告所有权的强势:
“……甜的。”
那一点细微的血腥气,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,瞬间点燃了白时岸压抑已久的、属于吸血鬼的原始本能。
萧忆春的血液,本就对他有着超越一切的、致命的吸引力。
此刻,当那缕甘美与幽香混合的独特气息,真切地、毫无阻隔地萦绕在鼻尖,甚至沾染在他的唇舌之间时,白时岸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,彻底崩断了。
幽红的瞳孔颜色急剧加深,最终化为两潭深不见底的、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的暗红漩涡。
其中属于白时岸的清醒意识正在迅速消退,被一种更加古老、更加纯粹、只为渴求鲜血而存在的本能所取代。
他像是被无形的丝线操控的木偶,遵循着血脉深处最原始的指令,再次狠狠地攫住了萧忆春的唇,不再是亲吻,而是近乎掠夺般的吸吮。
舌尖急切地、毫无章法地舔舐着那破损的唇角,试图汲取更多那令他疯狂战栗的甘霖。
“唔…白时岸!”萧忆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、如同野兽般的凶猛力道弄得有些不适,试图偏头避开,却被对方更加用力地固定住后脑,挣脱不得。
他看着白时岸那双已经完全失去焦距、只剩下纯粹欲望和渴求的暗红眼眸。
看着他因为急切而微微狰狞的表情,先是怔了一下,随即,那双漂亮的瑞凤眼里,非但没有恐惧,反而缓缓漾开了一种极其浓烈的、带着玩味和兴奋的异彩。
啊……失控了。
真是……太有趣了。
萧忆春放弃了挣扎,甚至放松了身体,任由对方如同溺水者抱住浮木般紧紧箍着自己。
他微微仰着头,承受着那近乎粗暴的吮吸,嘴角传来细微的刺痛感,但他却仿佛享受般地眯起了眼睛,如同一个冷静的旁观者,又像一个兴致盎然的驯兽师,在欣赏着自己亲手引发的、猛兽失控的全过程。
他喜欢看白时岸为他失去冷静自持的模样,喜欢看他被欲望支配的狼狈,喜欢看他因为这独一无二的血液而彻底沉沦的疯狂。
这比任何温顺的讨好和乖巧的依赖,都更能取悦他。
他像是逗弄一只被美味引诱、焦躁不安的大型犬,既不彻底满足他,也不将他推开,只是任由他焦急地、徒劳地在自己唇边索取,感受着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和越来越失控的力道。
直到白时岸的喉咙里发出近乎痛苦的、压抑的低吼,眼神中的疯狂几乎要化为实质,仿佛下一秒就要不管不顾地咬破他的颈动脉时——
萧忆春才不慌不忙地,抬起了那只未被禁锢的手。
他没有推开白时岸,而是慢条斯理地,将修长白皙、骨节分明的手指,缓缓地、带着一种挑衅般的意味,伸向了白时岸因为急切喘息而微张的唇。
指尖先是轻轻碰了碰那冰冷的唇瓣,然后,如同探索什么新奇玩具一般,灵巧地滑入了温热的口腔。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