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那日校长室风波后,萧忆春的存在算是过了明路,正式被白家两兄弟圈养了起来。
日子仿佛按下了一个奇妙的加速键,在平静与温馨中悄然流淌。
白羽嵊对这个凭空掉下来的、嘴甜貌美的小弟弟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热情和耐心。
白天,当白时岸不得不去学校面对那些他依旧觉得愚蠢且吵闹的同学时,萧忆春就归白羽嵊管辖。
这位在外人面前桀骜不驯的白家大少,竟会耐心地教萧忆春使用各种现代设备,带他去逛不那么拥挤的私人画廊和博物馆。
当然,做了充分的伪装。
甚至兴致勃勃地研究起人类少年的营养食谱,亲自下厨的次数比过去几十年加起来都多。
虽然味道……时常有些创新和惊喜,但萧忆春总是很给面子地吃完,并附赠一个甜甜的“谢谢哥哥”,让白羽嵊成就感爆棚。
然而,一旦下午放学的铃声响起,白时岸的身影出现在家门口,白羽嵊就会发现,刚才还围着自己转、软软地叫着“哥哥”的小可爱,瞬间就像被磁石吸引一样,目光牢牢锁定了进门的白时岸,然后像只归巢的乳燕般轻盈地扑过去,自然而然地接过白时岸手里的东西,或是帮他挂好外套,满心满眼都只剩下一个人。
白羽嵊对此只能酸溜溜地撇嘴,笑骂一句“小白眼狼”,倒也乐得清闲,将空间留给这对明显气场更合拍的“主仆”。
他内心调侃。
清晨,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餐厅。
“阿时你快点!要迟到啦!”萧忆春坐在餐桌旁,晃荡着两条长腿,嘴里叼着一片抹了果酱的吐司,含糊不清地朝着楼梯方向催促。
几年过去,他褪去了一些少年的圆润,五官长开,越发精致夺目,只是那双眼尾微挑的瑞凤眼,依旧清澈中带着不自知的媚意。
楼梯上传来略显急促的脚步声,白时岸一手拎着自己的书包,另一只手还拿着一个明显是萧忆春的、印着可爱桃子图案的书包,快步走下来。
他依旧是那副冷峻的模样,但眉宇间少了几分过去的阴郁和烦躁,多了些鲜活的气息。
他无奈地看了一眼餐桌旁那个罪魁祸首:
“怪谁?还不是怪你睡懒觉,叫都叫不醒。”
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冷调,但仔细听,却能品出一丝纵容。
白羽嵊系着围裙,笑眯眯地从厨房端出煎好的太阳蛋和培根,摆上桌,立刻扮演起慈祥长辈的角色:“小时,不准说弟弟。忆春还在长身体,多睡会儿怎么了?”
他顺手揉了揉萧忆春柔软的发顶,换来对方一个乖巧的笑容。
白时岸无语地看了他哥一眼,将书包放在萧忆春旁边的椅子上,坐下开始快速解决早餐。
这几年,他哥对萧忆春的偏袒简直毫无底线。
随着萧忆春年龄增长,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。
白家兄弟考察了许久,最终为他办理了入学手续。
令人惊讶的是,萧忆春展现出了惊人的学习能力,知识吸收速度快得吓人,连续跳级,最终只比白时岸低了一个年级,进入了同一所大学。
这对于白时岸而言,简直是枯燥乏味校园生活中唯一的光亮。
一想到在学校里也能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,感受到那缕独特的桃花幽香,甚至连那些聒噪的同学和复杂的种族关系,似乎都不那么难以忍受了。
他会下意识地在人群中寻找萧忆春的身影,会在午餐时间偶遇,会在放学后理所当然地一起回家。
萧忆春的存在,像是一道温柔的屏障,为他隔绝了外界大部分的纷扰和不适。
白羽嵊这几年更是将萧忆春疼到了骨子里。
看着他从一个纤细少年逐渐抽条,变得更加挺拔秀美,看着他聪明伶俐,学业优秀,看着他总是用那双清澈的眼睛依赖地望着自己。
虽然大部分时候还是更黏他弟弟,白羽嵊心中那份属于兄长的保护欲和成就感得到了极大的满足。
他甚至觉得,家里多了这么个小家伙,连带着他那个冰山弟弟都变得有人气儿多了。
三个人,一个看似不羁却内心温柔的兄长,一个外表冰冷却逐渐融化的弟弟,一个乖巧灵动又暗藏狡黠的少年,构成了一个独特而稳固的家庭三角。
在这栋远离尘嚣的别墅里,充满了早餐的催促声、兄弟间带着调侃的斗嘴、以及少年清冽柔软的笑声。
幸福,以一种曾经不被白时岸奢望过的形式,悄然降临,细密地渗透进生活的每一个缝隙里。
今天是萧忆春正式入学的第一天。
向来冷静自持、对周遭大多事物都漠不关心的白时岸,罕见地显露出了明显的紧张情绪。
从清晨起床开始,他就如同一个上了发条的陀螺,忙前忙后,事无巨细地检查着一切。
“书包重不重?要不要我帮你拿?”
“水杯装满了吗?温度刚好?”
“课程表再确认一遍,别走错教室。”
“午饭的便当盒放在保温袋最上面了,记得按时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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