渭水河畔的楚军大营,新上任的统帅赵宏正在沙盘前调兵。
他是黄非莫的妻弟,靠着裙带关系领了征西大将军衔。
“报——!宴国骑兵距此二十里!”
赵宏慌忙抓起令旗:“弓箭手埋伏左翼!重甲兵……”
话未说完,帐中烛火骤灭。
亲兵急忙重点灯烛,却见赵宏仍保持着挥旗的姿势,咽喉插着半支断裂的箭矢——那箭样式古老,分明是秋时岸初入行伍时用的破甲箭!
三日后,接任的监军使死在城楼。
当时众目睽睽之下,他正指着宴国军阵叫骂,突然被块巨石砸成肉泥。可验尸的仵作颤抖着报告:巨石上沾着瘴气林特有的紫泥!
最骇人的是副统帅周尧。
他夜间巡营时突然发疯,用佩剑在胸口刻下二字,接着纵身跳进熔炉。
士兵们清晰听见他在烈焰中嘶吼:“秋将军!末将知错了!”
接连暴毙让楚军人心惶惶。
寒夜中突然有人哭喊:“秋将军显灵了!”
整个大营顿时炸了。
士兵们互相砍杀,马厩战马尽数跑光,等天亮清点时,统帅层的将领全部身首异处——可底层士卒竟无一人伤亡!
“是秋将军……秋将军在清理门户!”幸存的老兵对着东方磕头,“将军啊!我们愿追随您!”
消息传回京城时,正逢科举放榜。
考生们发现三甲全是权贵子弟,不知谁率先把皇榜撕得粉碎。
数万民众扛着秋时岸的牌位冲向宫门,禁军的刀枪竟在牌位前纷纷折断!
“昏君弑忠良!天谴降楚国!”
白发老翁抱着《楚史》跪在午门,一页页焚烧记载秋时岸战功的章节,“将军不要保佑楚国了!让宴国铁骑踏平这肮脏朝堂吧!”
黄非莫在龙椅上瑟瑟发抖。
他在做梦。
“护驾!护驾!”
他砍碎纱帐,却见柱子上缓缓渗出血字:
「待我饮宴国酒,屠楚宫狗」。
更恐怖的是早朝时分。
当太监宣读又一座城池失守时,殿外突然狂风大作。
百官抬头望去,竟见秋时岸的虚影骑着白虎掠过苍穹,箭矢精准射落了黄非莫的冕旒!
边境百姓赌咒发誓,月圆之夜看见秋时岸带着阴兵巡边。
那些阵亡的楚军将士化作骷髅骑兵,所过之处宴国军队望风而逃。
“将军成了阎罗王!”茶棚里说书人拍惊堂木,“专收昏君奸臣的命!”
突然有孩童指着官道尖叫:“阴兵!”
但见烟尘中有黑甲骑兵疾驰而来,为首那人玄铁面具下露出一双凤眼——与春姑娘的眸子如出一辙!
楚国彻底乱了。
官府粮仓被百姓洗劫一空,囚犯大摇大摆走出牢狱,甚至有县令主动向宴军献城。
“开门迎宴军,秋将军会保佑我们!”
暴民砸开城门时,守城士兵竟集体扔下武器。
黄非莫躲在太庙里,抱着祖宗牌位痛哭流涕。
忽听梁上传来轻笑,抬头就见江忆春的鬼魂坐在蟠龙柱上,慢条斯理地梳理着长发:
“陛下,该上路了。”
黄非莫猛的惊醒,浑身发冷,吓到失声。
7749在梦境里蹦跳:
民心崩溃度100%。
军队倒戈率93%。
就是大人装鬼时仙师老笑场。
本系统不得不给他嘴上贴了张禁言符。
秋时岸扯掉脸上的符咒,将江忆春从梁上抱下来:“玩够了?该去收网了。”
宫墙外,宴国的玄鸟旗与楚国的凰旗同时升起。
混在宴军中的秋家暗卫悄然控制了三军,而假扮阴兵的江湖死士已堵死所有逃生密道。
雨落了下来,冲刷着宫砖上的血字。
那行「待我饮宴国酒,屠楚宫狗」在雨水中渐渐化作新的预言:
「凤归九天,日月重光」。
就剩最后一步了。
三月十五寅时,数万百姓举着秋时岸的牌位聚集在午门外。
打头的是个独臂老兵,他曾在渭水之战为秋时岸挡过箭,此刻正用仅存的手高举血书:
「清君侧,正视听」。
礼部侍郎张崇带着禁军赶来,捏着鼻子呵斥:“刁民聚众闹事,按律当杖责八十!”
“我们只要真相!”人群里冲出个书生,“秋将军怎么死的?春姑娘怎么死的?”
张崇冷笑:“一个妓子也配……”
话音未落,独臂老兵突然咳血倒地——他今早刚喝了掺毒药的井水!
“官府下毒!”人群顿时炸开。
百姓推搡着要冲过警戒线,张崇慌忙下令:“拦住他们!”
混乱中,禁军队长王莽挥刀恐吓。
恰有个跛脚老汉被挤得踉跄,脖颈直直撞向刀锋!
热血喷了张崇满脸,他呆滞地看着第二个人被踩踏致死。
“杀……杀人了!”
百姓的悲鸣震落宫檐积尘。
不到半日,血案传遍京城。
说书人当街摔碎醒木:“诸位!今日不说书,只说血!”绣娘们把白布染红挂在旗杆上,药铺掌柜免费发放毒药:“大不了追随将军去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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