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可怕的是戍卫营。
当夜值勤的禁军集体卸甲,把佩刀堆成坟茔状。
副统领跪在刀堆前痛哭:“秋将军……兄弟们没脸见你了!”
黄非莫听到消息时正在用膳。
他盯着盘中鹿肉,突然想起秋时岸最爱打猎孝敬先帝。
玉箸折断,他哑声问:“死了几个?”
“两…两个……”
“备轿!朕要亲祭!”
轿辇行至宫门,忽见漫天纸钱如雪。
独臂老兵的遗体被百姓供奉在临时搭起的灵堂上,血书竟变成鎏金大字:
「楚帝弑忠良,天罚降九重」
黄非莫气得浑身发抖,刚要开口,却见那死去的稚童母亲抱着孩子撞向轿辇!
“陛下——!”太监尖叫声中,龙轿被血色浸透。
张崇当夜暴毙家中。
仵作验尸时吓得魂飞魄散——死者胸口刻着奸臣,卧室墙上用血写着:
「狗官该死」
更诡异的是,参与镇压的禁军全部离奇发疯。
有的学狗爬绕皇城吠叫,有的把自己钉在春姑娘坟前忏悔,王莽更是在市集中心自剜双目,嘶吼着“我瞎了才给昏君卖命”。
楚国彻底陷入癫狂。
运河上飘满祭奠秋时岸的莲花灯,灯芯竟都是官员罪证;太学院学生集体罢考,把《忠义论》撕碎喂狗;连三岁孩童都唱着童谣:
「秋将军睁眼,楚宫殿塌陷」
黄非莫缩在太庙里,看着祖宗牌位接连倒下。
最后一块砸碎时,他恍惚听见秋时岸的冷笑:“陛下,该还债了。”
7749在宫墙上跳跃:
民怨值突破临界点。
官员恐惧度100%。
就是仙师偷藏血包的动作,被大人抓个正着。
现在正跪在屋顶写检讨。
秋时岸咬着笔杆瞪向虚空:“本将军当年坑杀十万敌军都没这么麻烦……”
江忆春突然从梁上倒挂下来,往他嘴里塞了颗梅子:“将军,该去收网了。”
宫门外,百姓正用撞木冲击皇城。
混乱中没人注意到,几个袖口闪着玄铁冷光。
卯时的晨钟在皇城回荡,却再无人应和。
朱雀大街上,最后一批迁徙的百姓正在烧毁房契。
老石匠将刻刀埋进祖坟,嘶哑着唱起秋时岸当年收复失地的军歌。
“走吧,走吧。”茶棚老板把钥匙扔进井里,“这楚国……不配让秋将军守护。”
禁军统领巡视宫墙时,看见几个士兵正对着宫外磕头。
他们脚下摆着收拾好的行囊,盔甲里露出百姓塞的干粮——那是给投奔宴军准备的盘缠。
黄非莫拖着病体坐上龙椅时,被眼前的景象刺痛。
百丈朝堂竟只稀稀拉拉站着二十余人,连丞相的位置都空了——昨夜有人看见老丞相带着族谱去了秋氏宗祠。
“诸位爱卿……”皇帝刚开口就剧烈咳嗽,龙涎溅在开裂的玉玺上,“可有事奏?”
回应他的是死寂。
工部尚书突然痴笑出声,指着龙椅后的屏风喃喃:“凤凰……凤凰飞走了……”
那上面绣的百鸟朝凤图,此刻只剩孤零零的梧桐枝。
黄非莫恍惚看见龙椅在渗血。
那是他兵变那夜,兄长被长枪钉死时喷溅的热血。
这些年他总在深夜惊醒,觉得瘴气林里的镇压法阵在哀鸣。
“皇兄……”他无意识摩挲扶手上的抓痕——那是先帝临终前挣扎留下的,“你当年……也是这般孤家寡人么?”
户部侍郎突然跪地大哭:“陛下!洛城……洛城粮仓被百姓搬空了!他们说……说要送给宴军当投名状!”
当最后一支商队离开城门时,守将突然卸甲。
他对着宫城方向三叩首,将虎符塞进乞丐手里:“交给秋将军。”
转身混入迁徙的人流。
更讽刺的是,太庙里的长明灯竟集体转向西方——那是秋时岸封地所在。
看守太庙的宗亲早已逃光,唯剩黄非莫的幼弟在牌位前烧《罪己诏》。
“列祖列宗……”少年哭着砸碎祭祀礼器,“这江山……我们还得起吗?”
7749在龙椅上蹦跳:
人口流失率98%。
官员逃亡率91%。
申时三刻,残阳如血。
黄非莫突然起身走向殿外,百官默默跟随。
他们穿过空荡的宫巷,惊起啄食腐鸦。
在当年兵变的太和门前,皇帝突然跪地。
他抓起一把沾血的泥土,想起兄长临终前的诅咒:“你会坐在尸山上……孤独地腐烂……”
“皇兄……”他望着西方轻笑,“你儿子……来讨债了。”
暮色吞噬最后一丝光亮时,宫门轰然倒塌。
烟尘中缓缓走进一道身影,玄铁战甲折射着月光,心口的凰纹与破碎玉玺遥相呼应。
江忆春撕下易容面具,剑尖挑起皇帝下颌:
“皇叔,该物归原主了。”
当第一块宫砖坠落时,黄非莫在龙椅上癫狂大笑。
他伸手想抓传国玉玺,却摸到冰凉的物体——
那是春姑娘下葬时用的金簪,正正插在玉玺中央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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