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关军营里,副将们对着空帅帐发愁。
“将军一去,宴国怕是要趁机犯境!”
“听说朝中那些老狐狸已经开始瓜分军权了……”
众人沉默间,忽见案头兵符泛起微光。
秋时岸的嗓音透过机关传来:“照计划行事。”
深夜的瘴气林深处,江忆春扒开伪装的土堆。
秋时岸从地道中跃出,将人裹进大氅:“伤怎么回事?”
“苦肉计要演真些。”江忆春笑着扯掉额角假伤口,“倒是你,在地道里憋了三日……”
话未说完已被吻住。
秋时岸碾着他唇上伪装出的死皮:“回去再算账。”
二人潜入楚国边境时,恰好听见茶棚里的议论:
“听说那春姑娘下葬时,叛军旧部想去掘坟鞭尸?”
“可不是!好在守墓的暗卫厉害……”
江忆春捏碎了茶碗。
秋时岸在桌下握住他颤抖的手,眼底杀意凛然:“看来有人急着投胎。”
当夜,几个试图掘坟的叛军后代暴毙家中,尸体旁放着染血的凰纹玉佩。
楚国各地突然流传起镇国大将军显灵的故事。
有农夫说看见秋时岸骑着白虎巡视边境,有船夫赌咒发誓春姑娘在江面踏波而行。
“这是天佑楚国!”说书人将传闻编成评书,“将军和春姑娘化作守护神了!”
黄非莫闻讯震怒,却挡不住百姓偷偷给两人立生祠。
秋时岸站在楚国舆图前,朱笔重重圈住皇城:“三日后卯时,动手。”
江忆春正在擦拭长剑,闻声抬头:“我的暗雀已就位。”
子时的宫墙浸在血月里,巡夜禁军的灯笼像漂浮的鬼火。
黄非莫躺在龙榻上辗转反侧,白日里秋时岸的衣冠冢总在眼前晃动。
“陛下。”大太监捧着安神茶轻唤,“该进药了。”
茶盏递到唇边的刹那,殿外突然传来凄厉鸦鸣。
黄非莫手一抖,滚烫的茶水泼在明黄寝衣上,他还未及发作,头顶藻井突然坠下三道黑影!
为首刺客的软剑如毒蛇吐信,直取皇帝咽喉。
大太监尖叫着扑上前挡剑,被剑锋削去半边头颅。
热血喷了黄非莫满脸,他僵在原地,眼睁睁看着另外两柄淬毒短刀刺向心口——
“护驾!”
殿柱后闪出影卫统领,双刀架住致命攻击。
兵刃相撞的火星溅到纱帐上,瞬间燃起蓝焰。
刺客翻身跃上横梁,足尖勾着蟠龙雕饰悬在半空,面具下传出沙哑低笑:
“楚国皇室的命,今晚该还了。”
更多影卫从暗门涌出,将皇帝团团护住。
那刺客却不急不慌,甩出三道银丝缠住宫灯。
当先冲上的影卫突然身首分离——整个大殿早已布下肉眼难辨的刀丝阵!
“退后!”影卫统领劈断身前银丝,断刃擦着皇帝耳畔飞过,削落半截冕旒。
另外两名刺客如鬼魅般在梁间穿梭,所过之处毒蒺藜雨点般落下。
某个影卫举盾格挡,精钢盾牌竟被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。
“是前朝皇室的蚀骨毒!”统领嘶声大喊,“保护陛下从密道——”
话音未落,藻井轰然塌陷!
无数淬毒竹箭如暴雨倾泻,刺客竟在穹顶藏了连环弩!
黄非莫被影卫压在地上,箭矢擦着他后背钉入金砖。
听着耳边此起彼伏的惨叫,他疯狂抠动机关扳指——龙榻突然翻转,露出深不见密道。
“想逃?”
软剑刺客如蝙蝠般倒坠而下,剑尖挑向他后心。
影卫统领奋不顾身用手臂格挡,整条胳膊被齐肩削断!
血雾弥漫中,黄非莫连滚带爬跌进密道。
最后看见的景象是:
那刺客站在龙榻边,用剑尖挑起他掉落的冠冕,面具下的眼睛如寒星般璀璨。
密道石门合拢的巨响震得耳膜生疼。
黄非莫在黑暗中狂奔,身后不断传来机关被触发的咔哒声。
当他终于冲到出口时,却见那三个刺客早已好整以暇地等在外面!
“陛下跑得真慢。”软剑刺客轻弹剑身,血珠在月下划出妖异弧线,“我等在此候驾多时了。”
御林军终于赶到,火把将御花园照得亮如白昼。
弓箭手刚搭上箭,就被另外两名刺客掷出的烟雾弹迷了眼。
待烟雾散去,哪里还有刺客踪影?
唯剩满地昏迷的侍卫,与插在假山上的半幅血色凰旗。
“给朕搜!翻遍京城也要揪出来!”
黄非莫砸碎了寝殿所有摆设。
太医战战兢兢给他包扎手臂擦伤时,被他一把推开:“查!那些蚀骨毒是哪来的!”
影卫统领断臂处还在渗血,跪地禀报:“对方熟悉宫中密道,恐怕……”
“前朝余孽!”皇帝踹翻鎏金香炉,“是那个小杂种回来了!”
他自然不知,此刻真正的刺客正泡在温泉里卸妆。
秋时岸撕下脸上易容面具,小心擦拭江忆春肩头的淤青——那是被影卫刀背扫到的伤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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