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转念一想,要是重来一次,我怕是还会这般宠着他。
谁让他是我除了爱妻以外唯一的心头肉呢?
这孩子啊,永远都是父母放不下的牵挂。
“再大也是爹爹的孩子。”许忆春抬头,眼尾泛着薄红,“将来就算……就算嫁去东宫,也要天天回府蹭饭。”
马车碾过青石板,辘辘声响中,许缘华忽然将儿子搂紧。
窗外暮色四合,灯笼次第亮起,照亮归家的路。
回家啊……
许缘华望着渐近的王府大门,唇角扬起温柔的弧度。
那里没有等他的妻子了,但还有他们血脉相连的骨肉,还有……
“春儿。”他忽然道,“明日爹爹教你雕玉可好?”
许忆春怔了怔,随即笑开:“好!”
马车驶入朱门,惊起檐下一双栖燕。
玉佩在衣摆间轻晃,映着满府灯火,暖意融融。
翌日朝堂,金銮殿内暗流涌动。
因许忆春贪睡,所以丝毫不用担心会爽约的许缘华更好衣就去上朝了。
今日的朝堂上可热闹的很。
几位老臣联名上奏,以“太子年少气盛,处事过于严苛”为由,提议由六皇子协理北境军务。
字字句句看似为国考量,实则是想分削太子兵权。
沈时岸立于玉阶之下,玄色蟒袍衬得身形挺拔如松。
他面色沉静,眼底却已凝起寒霜——这些老狐狸前日刚被父皇杖责,今日竟又卷土重来。
看来支持六皇子的党羽不少啊。
但今日显然有备而来。
他不能回答也不能像昨日一样杖责。
怎么说都是错的。
该怎么破解?
真就是死路?
不。
“臣以为,北境乃国之重地,太子殿下虽英明果决,但终究……”
“终究什么?”
一道温润嗓音忽然打断谏言。
许缘华自文官队列缓步而出,腰间青玉禁步随着步伐轻晃。
他朝御座随意拱了拱手,连腰都没弯全。
敷衍的态度一目了然。
可皇帝非但不恼,反而支着下巴往前倾了倾身子,本来烦躁的神色消失,整个人都精神起来了。
“安王有何高见?”皇帝眼中闪着兴味的光。
许缘华转身面向那群大臣,唇角噙着春风化雨般的笑意:“张大人方才说太子年少?”他指尖轻点玉笏,“永昌三年鲜卑犯边,是谁率三千轻骑解了幽州之围?”
被点名的张大人顿时语塞。
“李大人认为太子严苛?”许缘华又看向另一人,“去年雪灾,是谁开私库赈济灾民?好像不是贵府上那位……在醉仙楼一掷千金的公子?”
他每说一句就向前一步,语气温柔得如同闲话家常,却逼得那群大臣冷汗涔涔。
最后停在为首的刘御史面前,玉笏轻轻抵上对方颤抖的指尖:
“刘世兄最该明白——”许缘华忽然压低声音,“先帝在位时,插手储君之事的都是什么下场?”
这句话如惊雷炸响。
刘御史脸色瞬间惨白——先帝年间那些党争失败的,可都是被这位笑面阎王亲手送进诏狱的!
朝堂鸦雀无声。
许缘华满意地退回队列,还不忘对皇帝挑了挑眉。
皇上整个人容光泛发,嘴唇微动无声说:说的好,朕有赏。
许缘华微微一笑,抬起手行了个随意的礼,谢了皇上的好意。
最近皇上越来越不怎么插手朝堂之事,一是为了培养沈时岸,二是给那些大臣们一种即将退位的错觉,好让藏在地底下的蛆虫爬出来。
其实挺憋屈的。
堂堂真龙天子要忍气吞声,憋的皇上最近都上火了。
而许缘华今天可给他好好解了一把气,自然神清气爽。
退朝后,许缘华熟门熟路地往御书房晃。
沿途侍卫宫女纷纷行礼,无一人阻拦——谁不知道安王在御前比皇子还自在?
刚转过回廊,就撞见沈时岸阴沉着脸出来。
“王爷。”太子勉强行礼。
许缘华打量他片刻,忽然伸手拍了拍年轻人紧绷的肩:“急什么?”他指尖掠过沈时岸袖口沾的墨渍,“批红被驳回了?”
沈时岸愕然抬头。
“那帮老狐狸经营多年,树大根深。”许缘华轻笑,“你才刚及冠,慢慢拔就是了。”说着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,“回去看看这个。”
竹简上是当年他辅佐皇帝肃清朝纲的密录。
沈时岸接过时,触到许缘华掌心一道陈年疤痕——那是为救年幼的他落下的箭伤。
当时情况紧急,暗卫又都被拖住了,那些个太监也不是个顶用的,只有许缘华毫不犹豫的奔向了他,为他挡住了致命的一击。
然后……把他护在了怀里。
“多谢……王叔。”太子喉头微动。
许缘华摆摆手,哼着小曲迈进御书房。
皇帝正揉着眉心批奏折,见他进来立刻推过一盏茶:“朕的碧螺春都被你顺走多少了?”
“臣是那种人吗?”许缘华理直气壮地坐下,顺手把案头一盒新茶揣进袖中,“今日帮您教儿子,收点束修不过分吧?”
皇帝笑骂着掷来一本奏折。
窗外春光正好,照见案头一幅未干的画——画上是年轻时的安王夫妇,怀里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婴孩。
而此时,沈时岸正疾步走向库房。
他摩挲着竹简,忽然对身后言卿道:
“去把南海那颗夜明珠取来。”太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,“孤要镶在聘礼冠上送给春儿。”
喜欢快穿:团宠神果又被老婆宠啦!请大家收藏:(www.suyingwang.net)快穿:团宠神果又被老婆宠啦!三月天更新速度全网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