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夜音的占有欲开始渗透到每一个细微之处。
她不再满足于仅仅禁锢方悦音的身体,她要彻底占有她的思想,她的感知,她的一切。
“姐姐,今天想听什么故事?”方夜音枕在方悦音的肩头,手指缠绕着她的一缕头发,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。她们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已经很久,久到方悦音被压住的那边身体开始发麻,但她无法移动分毫。
“随便。”方悦音闭上眼,声音里听不出情绪。
“那我给姐姐讲讲,我今天在外面看到了什么。”方夜音的声音带着一丝雀跃,仿佛分享的是什么有趣的见闻,“东边的山谷里,有一群不知死活的变异鬣狗,它们居然想靠近我们的家。我就……”她顿了顿,手指微微收紧,扯得方悦音头皮一痛,“……让它们永远睡在了雪地里。姐姐,我厉害吗?”
方悦音的胃里一阵翻涌。她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,轻轻“嗯”了一声。
这细微的回应却让方夜音欣喜若狂。她撑起身子,眼睛亮得吓人,紧紧盯着方悦音:“姐姐夸我了!姐姐觉得我厉害!”她像个讨要奖赏的孩子,不由分说地吻住方悦音,这个吻冗长而窒息,直到方悦音因为缺氧而开始轻微挣扎,她才意犹未尽地松开。
“这是奖励。”方夜音舔了舔嘴唇,满足地笑了。但下一秒,她的笑容又收敛起来,带上了一丝阴郁,“不过,姐姐以后不可以听别人说这些,也不可以看别人。外面那些肮脏的家伙,不配入姐姐的眼。姐姐只需要听我说,只看我就好了。”
她开始系统地“净化”方悦音的世界。洞穴里原本还有一些之前囚徒留下的零星物品,比如一本破旧的杂志,一个生锈的口琴。方夜音当着方悦音的面,用电流将它们一一摧毁,烧成灰烬。
“这些没用的东西,只会让姐姐分心。”她看着跳跃的火光,语气平静,眼神却异常偏执。
甚至连方悦音偶尔无意识哼出的、不属于她们回忆的调子,都会引起方夜音的警觉和盘问。
“姐姐,这首歌是谁教你的?”她会突然停下所有动作,紫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着方悦音,直到方悦音回答“不记得了”或者“自己随便哼的”,她才勉强收回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视线,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,她的亲吻和触碰都会带着一种惩罚性的力度,仿佛要将那个不存在的“教歌者”留下的印记彻底覆盖。
她对“姐姐”这个称呼也产生了某种执念。
“叫我‘夜音’。”她有时会这样要求,手指抚过方悦音的嘴唇,“只叫我的名字。不要加上‘妹妹’,我们之间不需要那种称呼。”
方悦音顺从地唤她“夜音”,换来的是更紧的拥抱和更深的索求。方夜音似乎要通过这种方式,抹去她们之间那层血缘的屏障,将彼此牢牢钉死在“唯一的所有物”这个位置上。
最让方悦音感到恐惧的是,方夜音开始试图“共享”她的痛苦。
有一次,方夜音在外出时受了点轻伤,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。她回到洞穴,没有第一时间处理伤口,而是兴奋地将它展示给无法动弹的方悦音看。
“姐姐,你看,我受伤了。”她甚至将渗血的手臂凑到方悦音唇边,“你感觉到了吗?疼。和我一起疼,好不好?”
方悦音别开脸,胃里一阵翻江倒海。
方夜音却不依不饶,她固执地扳过方悦音的脸,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去,眼中紫光流转:“感受我,姐姐。我的伤,我的痛,我的所有感觉,你都应该感受到。我们是一体的。”
一股尖锐的刺痛感真的顺着那精神连接传递过来,虽然微弱,却清晰无比。方悦音闷哼一声,脸色瞬间苍白。方夜音看到她的反应,竟然满意地笑了,仿佛这共享的痛苦是世界上最甜蜜的纽带。
“这样,我们就永远不会分开了。”她低声呢喃,像一句恶毒的诅咒。
方悦音躺在那里,四肢被温暖的藤蔓禁锢,身体承受着妹妹偏执的爱抚和亲吻,灵魂却在一点点冻结。她看着洞穴顶部那些永恒发光、如同虚假星辰的树瘤,觉得自己也正在慢慢变成这诡异洞穴的一部分,变成方夜音一个美丽而永恒的收藏品。
洞穴里只有巨树心脏缓慢搏动的沉闷声响,以及藤蔓内部能量流淌的细微嗡鸣。方夜音刚喂方悦音吃完东西,正细心地用指尖擦去她唇边并不存在的残渣。
“夜音。”方悦音忽然开口,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。她已经很久没有主动开口说话了。
方夜音动作一顿,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彩,像得到了莫大的恩赐。“姐姐?你想说什么?”她急切地凑近,几乎鼻尖相抵。
方悦音看着近在咫尺的、写满期待和占有欲的紫色眼眸,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。她深吸一口气,用尽全身力气,让声音保持平稳,甚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。
“夜音,我们……我们说说话,好吗?就像以前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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