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醒了?”
方夜音的声音从旁边传来。她侧躺在方悦音身边,单手支着头,另一只手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理着姐姐汗湿的长发。她的眼神平静,甚至带着一丝满足,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伟大的作品。
“这样就好了。”方悦音的手指轻轻拂过束缚着姐姐手腕的藤蔓,那藤蔓像是回应般,内部的光流微微加速,“姐姐就再也不会突然不见了。”
方悦音试图动一下手指,藤蔓立刻微微收紧,发出细微的嗡鸣。她绝望地发现,自己甚至连这样微小的动作都无法自主。
“夜音……”她的声音干涩沙哑,“放开我。”
方夜音像是没听到,她俯下身,在方悦音的唇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,然后沿着下颌线,一路吻到被藤蔓禁锢的手腕。她的舌尖舔过那温热的藤蔓,仿佛在品尝什么美味。
“不行哦。”她抬起头,紫色眼眸中荡漾着近乎天真的残忍,“放开的话,姐姐又会想着离开,又会为了那些不相干的人反抗我。”她的手指划过方悦音的手臂,带来一阵战栗,“现在这样多好,姐姐哪里也去不了,什么都做不了,只能乖乖地待在我身边,依靠我,需要我。”
她开始细致地照顾无法动弹的方悦音。用湿润的布巾擦拭她的身体,喂她喝下用不明植物根茎熬制的流食,甚至在她需要排泄时,亲自用容器承接。每一个过程都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掌控感和一种扭曲的亲密。
方悦音如同一个失去灵魂的玩偶,任由摆布。羞辱和无力感像毒藤般缠绕着她的心脏。她闭上眼,拒绝去看妹妹那张写满占有欲的脸。
“看着我,姐姐。”方夜音的声音冷了下来,手指用力捏住她的下巴,迫使她睁开眼,“我要你看着我是怎么照顾你的,我要你记住,只有我会对你这样好。”
日子在一种令人麻木的循环中流逝。方悦音被永恒地禁锢在这张藤蔓编织的床榻上,活动范围仅限于方夜音的怀抱。方夜音对她诉说着外面世界的风雪,诉说着她如何轻易地击退了又一波试图靠近的变异生物,语气里带着炫耀,仿佛在证明只有她的羽翼之下才是安全的。
有时,方夜音会陷入短暂的清醒。她会怔怔地看着姐姐被束缚的四肢,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迷茫,手指颤抖地抚过那些藤蔓,似乎在犹豫。
但这样的时刻总是转瞬即逝。一旦方悦音流露出任何想要获得自由的迹象,或者巨树因为能量不足而发出哀鸣,方夜音眼中的迷茫就会立刻被偏执取代,藤蔓会收得更紧,她的亲吻会带着惩罚的意味,直到方悦音再次变得“乖巧”为止。
方悦音感觉自己正在被慢慢掏空。身体被禁锢,能力被封锁,连意志都在日复一日的“照顾”和“爱抚”中被消磨。她开始分不清白天黑夜,只能通过方夜音是否在身边来判断时间的流逝。
偶尔,在方夜音沉睡时,她会盯着那些流淌着紫光的藤蔓,它们像有生命的镣铐,美丽而致命。她能感觉到巨树通过这些藤蔓,在缓慢地吸收着她微弱的生命能量,同时也将方夜音那疯狂而执着的意念,源源不断地灌输到她的脑海里。
“我们是不可分割的……”
“永远在一起……”
“爱我,姐姐,只爱我……”
这些低语如同诅咒,在她脑海中回荡。
这一天,方夜音外出的时间比平时长了一些。洞穴里只剩下方悦音和那颗缓慢跳动的心脏。寂静中,她听到了一丝微弱的啜泣。她艰难地转过头,看到不远处的地面上,一个本该沉睡的年轻女子正睁着眼睛,惊恐地望着她这边,泪水无声滑落。
那女子看到方悦音注意到她,眼中瞬间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欲,她用口型无声地说:“救……救我……”
方悦音的心脏猛地一缩。她看着女子,又看向自己身上这些散发着不祥光芒的藤蔓,一股巨大的悲怆和荒谬感涌上心头。
她,一个同样被禁锢、被剥夺了一切的人,拿什么去救别人?
她对着那女子,极其缓慢而又绝望地摇了摇头,然后闭上了眼睛,不忍再看对方眼中希望破灭的光芒。
当方夜音回来时,带着一身寒气和新采集的“食物”,她敏锐地察觉到姐姐的情绪异常低落。她放下东西,立刻来到床边,仔细检查藤蔓的束缚,确认没有任何松动后,才松了口气。
她抚摸着方悦音的脸,语气带着一丝不悦:“姐姐,我不在的时候,你在想什么?是不是又在想那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?”
方悦音睁开眼,静静地看着妹妹那双因为担忧而显得更加幽深的紫眸。她忽然扯动嘴角,露出一个极其疲惫而破碎的微笑。
“没有,”她轻声说,声音空洞,“我只是在想……你什么时候回来。”
方夜音愣住了,随即,巨大的喜悦和满足感淹没了她。她俯身紧紧抱住方悦音,脸颊埋在她的颈窝,像个终于得到认可的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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