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商队早早启程。经过昨夜之事,所有人的警惕性都提到了最高。
雷镖头加派了人手探路,前后哨探的范围扩大了一倍。
霍去病的神色却比往日更加凝重。苏沐禾在为他诊脉时,发现他脉象中的滞涩感又加重了几分。
管事,越往西行,您体内的毒性似乎就越活跃。苏沐禾忧心忡忡地递过一碗新煎的药,是因为靠近南疆吗?
霍去病饮下汤药,目光投向西南方向:蚀脉散既出自南疆,想必与这里的水土有所感应。无妨,继续前进。
正午时分,前方探路的伙计快马回报:镖头,李管事,前面道路被一片沼泽阻断,沼泽上空飘着五彩雾气,看着很是诡异。
众人催马前行,果然看见一片望不见边际的沼泽横亘在前。沼泽中的泥水泛着诡异的色泽,水面上飘浮着五彩斑斓的雾气,在阳光下折射出迷离的光晕。最令人不安的是,沼泽中随处可见动物的白骨。
这就是当地人说的。雷镖头脸色难看,据说这沼泽里的毒气吸之即死,而且水下藏着无数毒蛇。
苏沐禾下马仔细观察,忽然指着沼泽边缘的一些植物:你们看,那些蓝萤草只生长在毒瘴边缘,想必就是克制这五彩瘴的解药。
就在他准备采集蓝萤草时,赵龙突然低喝:小心!
只见沼泽中突然冒出几个气泡,一条碗口粗的巨蟒悄无声息地游近,猩红的信子不断吞吐。
几乎同时,四面八方都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,无数毒蛇从沼泽中探出头来,将商队团团围住。
结圆阵!雷镖头大喝。
然而就在这时,沼泽深处传来一阵诡异的笛声。随着笛声起伏,蛇群竟然有序地让开一条道路。
一个身着黑袍的南疆巫师从迷雾中缓缓走出,他的脸上刺满了蛇形纹身,手中持着一根蛇头骨杖。
汉人,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。”巫师的声音沙哑难听。
交出那个中毒的人,我可以放其他人离开。
霍去病策马向前,与巫师对峙:黑齿族就只会这些装神弄鬼的把戏吗?
巫师阴森一笑:你很勇敢,但是愚蠢。他骨杖一挥。
既然不肯乖乖就范,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蛇神的威力!
笛声陡然变得尖锐,蛇群顿时躁动起来,如潮水般向商队涌来。
用火!霍去病下令。
镖师们急忙点燃火把,挥舞着驱赶蛇群。然而这些毒蛇仿佛不怕死般前仆后继。
苏沐禾急中生智,将随身携带的雄黄粉混合其他药材,迅速配制驱蛇药粉撒向四周。药粉所到之处,毒蛇纷纷退避。
巫师见状大怒,骨杖急挥,一股黑烟直扑苏沐禾。
小心!霍去病长剑出鞘,剑风凌厉,竟将黑烟从中劈散。
巫师脸色一变:你...你怎能破我法术?
霍去病不答,长剑直指巫师:让你的蛇群退开,否则别怪我剑下无情。
巫师冷笑: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?
他吹出一串奇特的音符,沼泽中的泥水突然翻涌起来。只见数条巨蟒从泥水中抬起头来,每一条都有树干粗细。
雷镖头倒吸一口凉气:这下麻烦了!
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,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。只见一队官兵从西面疾驰而来,旗号上绣着二字。为首的是个身着校尉服饰的年轻将领。
是临远城的官兵!镖师们惊喜地叫道。
那校尉带队直冲到商队前,对着巫师厉声喝道:黑齿族的巫师听着!我乃临远城校尉张远,奉周太守之命前来接应商队。若敢伤害商队分毫,太守必发兵剿灭尔等!
巫师脸色变幻不定,最终冷哼一声:今日算你们运气好。他吹响骨笛,带着蛇群迅速退入沼泽深处。
校尉张远这才下马,向霍去病拱手道:李管事受惊了。周太守接到江州传来的文书,特命在下前来接应。
霍去病目光扫过张远身后的官兵,忽然在一个面容普通的士兵脸上停留了一瞬,随即若无其事地回礼:有劳张校尉了。
在官兵的护送下,商队绕过了蛇沼。途中,霍去病注意到那个面容普通的士兵总是有意无意地靠近他,却又不发一言。
当晚在营地休息时,霍去病借故巡视营地,果然在营地边缘遇到了那个士兵。
末将陈平,奉卫大将军密令前来。士兵低声道,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箭。
霍去病接过令箭仔细查验,正是卫青的亲信之物:舅舅可还交代了什么?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脚步声。陈平立即恢复普通士兵的神态,低声道:抵达临远城后,末将会在城东的悦来客栈等候。
待张远校尉走近时,陈平已经行礼退下。
张远看着陈平远去的背影,若有所指地说:李管事与我麾下的士兵很聊得来?
霍去病淡然道:只是问问临远城的情况。张校尉治军严谨,令人佩服。
张远笑了笑,眼神却有些深邃:李管事过奖了。明日就能抵达临远城,周太守已经备好宴席,要为诸位接风洗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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