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去病心中冷笑,这张远话里话外都在暗示周太守对他的特别关注。
“周太守日理万机,李某不过一介行商,实在不敢叨扰。”霍去病语气依旧平淡,但刻意流露出些许恰到好处的惶恐与推辞。
“此番能得官府接应,已是意外之喜,岂敢再劳动太守设宴?我等在城中驿站歇息一晚,补充些物资便继续赶路,不敢耽误太守正事。”
他这番以退为进,既是试探对方坚持的程度,也是为自己争取不入虎穴的机会。
张远果然笑容微敛,眼神锐利了几分:“李管事何必过谦?太守大人诚意相邀,若是推拒,反倒显得见外了。况且…”他话锋一转,意有所指。
“临远城不比江州,近来边境不宁,城外…未必安全。太守大人也是为诸位的安危着想。”
这话几乎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——要么乖乖进城赴宴,接受“保护”,要么就在城外面对未知的“危险”。
苏沐禾在一旁听得手心微汗,忍不住看向霍去病。
霍去病沉默片刻,脸上适时地露出几分挣扎,最终化作一声无奈的叹息:“既然太守大人如此盛情,李某…再推辞便是不识抬举了。”
张远似乎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,笑容重新变得热络:“这是自然!那末将就在此先行别过,待明日入城,再来为李管事引路。”他抱拳行礼,目光似不经意地再次扫过霍去病身后的商队众人,这才翻身上马,带着官兵离去。
待张远一行人走远,雷镖头立刻驱马靠近,压低声音:“管事,这宴无好宴啊!”
霍去病望着张远远去的背影,眼神彻底冷了下来,他当然知道我们知道这是鸿门宴。
但他更知道,我们眼下没有更好的选择。他转头看向陈平消失的方向。
次日黄昏,商队抵达临远城。
这座边城比想象中更加戒备森严,城头旌旗招展,守军个个神情肃穆。
在张远的引领下,车队缓缓驶入临远城高大的城门,青石路面在车轮下发出沉闷的回响。
城内的景象与城外截然不同,虽也是人来人往,但行人神色间都带着几分边城特有的警惕,商铺的幌子在风中轻轻摇晃,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。
张远在校尉府前勒住马,对霍去病拱手道:“李管事,太守大人吩咐,请您先安顿好商队,晚宴设在戌时初。末将还需回营复命,就此别过。”
霍去病还礼:“有劳张校尉引路。”
待张远带着官兵离开,霍去病立即对雷镖头道:“雷镖头,速带车队去城西的官营货栈,按市价租用两个库房,将所有药材入库清点。记住,要当着货栈吏员的面,一一核对清楚。”
雷镖头会意,这是要做给可能暗中监视的人看:“明白,保管做得滴水不漏。”
“赵龙、王虎,你们带几个得力伙计随行护卫,入库后立即封存,钥匙由你们三人分别保管。”霍去病继续吩咐,声音沉稳。
“入库完毕,雷镖头便带着兄弟们去驿馆歇息,今晚不必值守。”
雷镖头闻言一怔:“管事,这…”
霍去病抬手制止了他的疑问,从怀中取出一袋银钱:“这一路辛苦,这些是给兄弟们的酒钱。明日一早,你们便可返回江州。”
雷镖头接过钱袋,神色复杂。他明白,这是霍去病不愿连累他们这些外人。他抱拳沉声道:“李管事保重。他日若再走镖,我震远镖局分文不取!”
霍去病微微颔首,目送雷镖头带着车队往城西而去。
苏沐禾低声道:“管事,我们接下来…”
“去悦来客栈。”霍去病翻身上马,“陈平应该已经安排妥当了。”
悦来客栈位于城东一条相对僻静的街道。客栈不大,但收拾得干净整洁。掌柜的是个精干的中年人,见到霍去病等人进来,只是抬眼看了看,便继续拨弄着算盘。
“客官住店?”
“要三间上房,临街的。”霍去病按照陈平告知的暗语说道。
掌柜的手指在算盘上停顿了一下,抬眼仔细打量了霍去病一番:“临街的房间吵闹,客官不如选后院的天字号房,清静。”
暗语对上,掌柜的立即换上热情的笑容:“原来是李管事,房间早已备好,请随我来。”
他亲自引着霍去病和苏沐禾穿过前堂,来到后院一处独立的小院。小院位置隐蔽,院墙高耸,院中还有一口水井,显然是为特殊客人准备的。
刚进房间,陈平便从内间闪身而出:“将军,一切安排妥当。这客栈是我们的人,安全无虞。”
“目前什么情况?”
将军,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。陈平压低声音开始给霍去汇报。
周淳不仅是李岩的旧交,更可能是昆明部与李岩之间的关键牵线人。
昆明部?苏沐禾一惊。
就是那个...
正是制造蚀脉散的部落。霍去病眼神转冷,继续说。
更棘手的是,陈平道,李岩与武师将军李广利竟是本家远亲。虽然关系疏远,但这层血缘让周淳在朝中多了一座靠山。
霍去病缓缓坐下:李广利...难怪周淳敢如此肆无忌惮。
陈平取出一份密报:大将军查到,李岩通过周淳,长期为昆明部提供朝廷动向。而昆明部则通过李岩,向李广利进献南疆奇珍。这三方利益交织,已经形成了一张大网。
苏沐禾担忧道:还有李广利这一系的势力?
正是。陈平点头,今晚的宴会,李广利的一个远房侄子也会出席,此人现在临远城任军司马。周淳特意邀请他,显然是要借李广利的势来压人。
“长安可有其他消息,霍光他……”霍去病欲言又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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