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绪接连受挫,如同被困的猛兽,在府中焦躁地踱步。生铁案虽未直接牵连到他,但势力大损,几个重要据点被端,朝中党羽也人心惶惶。更让他愤怒的是,那个他一直视为棋子的苏晚宁,竟成了他最棘手的对手。
“好一个苏晚宁……”燕绪阴冷地笑着,“本宫倒是要看看,你能得意到几时。”
幕僚小心翼翼地献策:“殿下,苏晚宁再厉害,终究是个闺阁女子。若是她的名声坏了,苏家自然不攻自破。”
燕绪眼中寒光一闪:“说下去。”
“再过半月便是太后寿辰,届时各府女眷都要入宫贺寿。我们可以在那时……”幕僚低声细语,献上一条毒计。
与此同时,将军府内却是一片祥和。接连的胜利让府中气氛轻松了许多,连下人们走路的脚步都轻快了几分。
这日,苏晚宁正在院中作画,画的是一幅寒梅图。笔下的梅花傲雪凌霜,姿态峥嵘,仿佛在诉说着什么。
林氏走来,看着女儿的画作,欣慰地道:“宁儿的画技越发精进了。”
苏晚宁放下笔,轻声道:“娘,再过半月就是太后寿辰了,我们该准备贺礼了吧?”
林氏点头:“是啊,今年是太后六十整寿,贺礼更要用心。你爹爹已经命人去寻一尊上好的玉观音了。”
【太后寿辰……】苏晚宁心中微动,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。她记得就是在太后寿辰上,发生了一件事,让苏家的处境雪上加霜。但具体是什么事,她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。
这种模糊的记忆让她心中不安。她知道,燕绪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。
“娘,”苏晚宁斟酌着用词,“太后寿辰,各府女眷都要入宫。如今我们与三皇子势同水火,到时候还是要多加小心。”
林氏会意:“娘明白。到时候你紧跟在我身边,不要单独行动。”
然而,苏晚宁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。她总觉得,这次寿宴上一定会发生什么。
当夜,她辗转难眠,索性起身来到书房,想找些佛经静心。在翻阅书架时,一本不起眼的《金刚经》从书架上滑落,书中夹着的一页纸飘然而下。
苏晚宁拾起那张纸,上面记录的竟是前朝后宫的一桩秘闻——某位妃子在太后寿辰上被诬陷行巫蛊之术,最后被打入冷宫。
巫蛊!
这两个字如同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响。她终于想起来了!前世太后寿辰上,德妃就是在苏家进献的贺礼中,发现了一个写着太后生辰八字的巫蛊人偶!
当时人证物证俱在,苏家百口莫辩。虽然最后查无实据,但太后心中已经种下芥蒂,苏家圣宠自此渐衰。
【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们!】苏晚宁心中骇然,【好毒的计策!】
她立即拿着那张纸去找苏擎。苏擎看完后,面色凝重:“宁儿,你这消息从何而来?”
苏晚宁早已想好说辞:“女儿今夜睡不着,在书房找佛经时偶然发现的。想来是前朝旧事,但女儿觉得,德妃很可能会效仿此计。”
苏擎沉吟片刻:“你的担心不无道理。德妃此人,最擅长的就是这种阴私手段。”
“爹爹,我们该怎么办?贺礼都是提前准备好的,若是临时更换,反而显得心虚。”
苏擎眼中闪过一丝冷光:“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计划,我们自然有应对之策。宁儿,此事你暂且不要声张,为父自有安排。”
接下来的几日,将军府表面平静,暗地里却紧锣密鼓地准备着。苏擎动用了在宫中的所有关系,暗中监视德妃的一举一动。同时,贺礼的保管也更加严密,除了几个心腹,任何人都不得靠近。
然而,苏晚宁心中的不安却并未减轻。她知道,以燕绪和德妃的心机,绝不会只有这一招。
果然,寿辰前三日,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传来——太后最宠爱的一只白鹦鹉突然暴毙,而在鹦鹉的笼子里,发现了一个写着苏晚宁生辰八字的小木人!
“什么?”林氏听到消息时,手中的茶盏差点掉落,“这、这分明是诬陷!”
苏晚宁却异常冷静:“娘,不必惊慌。这不过是他们的试探罢了。”
【果然来了。】她心中冷笑,【先是鹦鹉,下次就该是太后本人了。】
苏擎面色阴沉:“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置我们于死地。宁儿,这几日你尽量不要外出,免得给他们可乘之机。”
然而,树欲静而风不止。第二日,京城中开始流传一个谣言,说苏晚宁命格带煞,克亲克友,连太后身边的鹦鹉都被她克死了。
这个谣言越传越广,越传越离谱。甚至有人说,苏晚宁前世是个妖孽,今生转世来祸乱朝纲。
“胡说八道!”苏承毅听到这些谣言时,气得当场就要去找人理论,被苏擎厉声喝止。
“你现在去闹,正中他们下怀!”苏擎冷声道,“清者自清,这种无稽之谈,不必理会。”
话虽如此,但谣言的力量不容小觑。不过两日功夫,原本与苏家交好的一些府邸,都开始有意无意地疏远。连靖安侯府都派人送来口信,提醒他们小心应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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