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餐桌上，辰安咬了一口流心的班尼迪克蛋，忽然抬起头，左右看看：“秦峥叔叔呢？他昨天说今天要教我一个新游戏。”
我和陆宇成对视一眼。陆宇成放下刀叉，温和地看着辰安：“辰安，秦峥叔叔有很重要、很秘密的任务要去完成，要离开一段时间。他让我告诉你，他要去给你铺一条更安全、更宽阔的路。等他完成任务，如果你还对那些电脑和代码的秘密感兴趣，他会回来教你真正的本领。”
辰安愣住，勺子停在半空，黑眼睛眨了眨，慢慢浮起一层水汽，但他用力吸了吸鼻子，没让眼泪掉下来。“是……去抓那些很坏的‘衔尾蛇’吗？”
“对。”我握住他的手，“用他的方式，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保护我们。”
辰安低下头，用叉子慢慢戳着盘子里的食物，很久，才闷闷地说：“我会想他的。他答应给我搭的乐高卫星城，还没搭完呢。”
“我们可以先帮他搭好地基，”陆宇成提议，“等他回来，让他搭最复杂的部分。”
辰安想了想，点点头，情绪好转了一些，但整个早餐时间都显得比平时安静。
送辰安去书房学习后，陆宇成和我来到地下改建的安全屋。这里配备了独立电源和最高级别的屏蔽。陆宇成激活了秦峥留下的金属片之一，一个极其简洁的、没有任何标识的操作界面投射在空气中。
“他留了后门，也留了眼睛。”陆宇成快速浏览着界面，“这里可以单向接收他筛选过的、关于‘衔尾蛇’和辰安悬赏的动态情报。我们无法主动联系他，但可以留下加密信息，他会在安全的时候读取。”
界面上，一条条经过过滤的暗网情报流无声滚动。大部分是碎片，但拼凑起来，能看出“衔尾蛇”正在调动资源，手段也越发多样，从网络入侵到现实渗透，从金钱收买到暴力威胁。
“秦峥把自己当成了诱饵和钉子。”我低声道，“他在暗网活动越频繁，‘衔尾蛇’的注意力就会越多地被吸引过去。”
“也是防火墙。”陆宇成关闭界面，“他在用他的方式，为我们争取时间和空间。我们不能辜负他。”
生活看似恢复了平静的轨道。辰安的学习、我的设计工作、陆宇成的商业版图与安全布局、“小七”缓慢但坚定的康复……但我知道，水面之下暗流汹涌。秦峥的离开不是结束，而是另一场更隐蔽战争的开始。
几天后的深夜，那枚金属片突然轻微震动，投射出一条简短到极致的信息，发自一个无法追溯的节点：
“影子动了，目标‘星芒基金’医疗项目。当心白大褂。”
信息末尾，附着一个模糊的、似乎是偷拍的侧面人像，以及一个医院的名称缩写——正是“小七”所在的那家合作医疗机构。
我握紧金属片，看向陆宇成。
新的博弈，已经开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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