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属台面上的古币跳动了一下,金欣露的手指立刻压了上去。那枚铜绿斑驳的开元通宝仍在震颤,像是被某种无形的脉搏推动着。她没有抬头,只是将另一只手缓缓贴在眉心,玉佩残片紧贴皮肤,寒意顺着经络蔓延。
云鹤的声音从远处传来:“离线模式运行稳定,幽蓝协议封锁所有外部接口。”
他话音未落,主控屏边缘忽然泛起一圈暗红波纹,如同水下燃烧的火焰,在漆黑界面上缓慢扩散。
班猜睁开了眼。
他没看屏幕,而是低头望向自己膝上的佛钵。钵中清水原本平静如镜,此刻却浮现出细密涟漪,一圈比一圈急,最终在中心凝成一点猩红。老僧缓缓起身,赤脚踩在冷硬的地砖上,走向主机外壳。他的手掌再次贴上去,这一次停留更久。收回时,掌纹间残留一道焦黑痕迹,像被烙铁烫过。
“它还在。”他说,“不是数据,是魂。”
金欣露点头。她早已察觉——自封印塔闭合后,体内灵力通道便多了一丝阴寒,如同冬夜山泉渗入血脉。她曾以为是施术过度所致,直到刚才那一跳,才明白那是共鸣。桑卡的残魂并未消散,而是借血咒余韵,寄生在灵力流转的缝隙之中。
她立刻切断精血与玉佩的连接,指尖伤口停止渗血。空气里那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稍稍退去。
班猜默然片刻,双手合十低诵三遍《心经》。音节落下,机房内的电子频闪竟随之减缓,连冷却系统的嗡鸣都变得柔和。随后,他从贴身袈裟内取出一卷羊皮卷轴,边缘以金粉勾勒出层层叠叠的梵文封印纹路,封口处系着一根褪色红绳。
“此乃《楞严咒》古本。”他声音低沉却不含半分犹豫,“泰北苦行僧代代相传,专破邪祟执念。我本不愿轻启,但今夜……不得不为。”
金欣露接过卷轴,触手微温,仿佛内藏活火。她解开红绳,轻轻展开一角。刹那间,一股清正之气扑面而来,像是晨钟撞破迷雾,直透神识深处。
就在此时,地面轻微震动。
不是来自服务器群的机械共振,也不是建筑结构的热胀冷缩。那是一种从地底深处传来的、带着节奏的搏动,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。紧接着,主机下方一块地砖边缘裂开细缝,黑雾从中涌出,迅速聚拢成形。
一个半透明的身影浮现眼前。
双目赤红,面容扭曲,正是桑卡残魂。他张口发出嘶吼,声音混杂缅语与巫咒,字句破碎却充满恶意。机房温度骤降,显示屏接连失灵,警报灯疯狂闪烁又熄灭,仿佛系统本身也在恐惧。
班猜不动,依旧盘坐原地。金欣露却已咬破指尖,在空中画出“破障诀”三字。血珠飞溅,化作三点朱砂光点悬停半空。她将《楞严咒》卷轴高举过顶,催动武力值灌注其中。
刹那间,卷轴自行浮空展开。
整段经文腾起金光,每一个字都脱离纸面,化作符文锁链垂落虚空。光芒交织成网,瞬间笼罩残魂。那恶鬼怒吼挣扎,试图冲破束缚,却被一道道金链缠绕四肢,越收越紧。
班猜此时双手结“施无畏印”,低声诵咒。声波无形,却与空中符文产生共鸣,使金链愈发坚固。金欣露同步运转太虚宗心法,引导自身灵脉与咒力共振。两股正念交汇,形成闭环之力,将残魂压缩成一团剧烈扭曲的光球。
“你们杀不死我!”光球中传出人声,嘶哑而怨毒,“我的根在南洋祭坛!只要血脉不断,我就永不消亡!”
话音未落,光球内部骤然膨胀,似要引爆残存血咒能量。冲击波直扑主机外壳,一旦命中,极可能破坏封印逻辑,导致AI重启。
金欣露抬手欲再画符,却被班猜抬掌制止。
老僧猛然睁眼,一步踏前,伸手按住那团光球。掌心浮现舍利子虚影,洁白如雪,温润生辉。邪魂剧烈震颤,发出无声尖啸,却无法挣脱。光芒逐渐被吸入掌心,如同江流入海,终归平静。
檀香弥漫开来。
残魂彻底湮灭。
就在最后一缕黑气散尽的瞬间,主机下方的地砖突然浮现一行暗红色符号——线条古老而诡异,似图腾又似经纬刻度。金欣露蹲下身,仔细辨认,发现那是一组地理坐标,精确指向缅甸南部某片无人区,旁边还刻着一个倒置三角形,中央嵌着蛇首人身的图腾。
她站起身,将《楞严咒》卷轴小心卷好,重新系上红绳。这卷秘典不能再留在外头,必须妥善保管。
班猜退回原位,盘坐于地,气息明显虚弱几分。额角渗出细汗,呼吸略显沉重。但他仍保持端正姿态,双目微闭,似在调息,也似在守候。
机房灯光恢复稳定,唯有那块地砖上的红痕未曾褪去,静静烙印在冰冷表面。
金欣露走到控制台前,调出量子终端的底层日志。她输入一组指令,试图追踪刚才那段低频共振的源头。系统反馈显示:信号并非来自网络节点,也不是物理设备异常,而是出现在“灵识层”的残留波动——一种介于数据与意识之间的灰色地带。
她盯着屏幕,忽然意识到一件事。
从桑卡第一次出现,到血眼成型,再到如今残魂寄生……每一次攻击,都不只是技术手段,更像是精心设计的“唤醒仪式”。他们在逼她使用精血,逼她暴露灵脉运行轨迹,甚至逼她动用玉佩核心力量。
这一切的目的,或许从来不是摧毁系统。
而是标记她。
她转身看向班猜,正要开口询问是否见过类似手法,却发现老僧的佛钵不知何时已悬于半空,钵口朝下,正对主机散热口。一道微弱金光从中垂落,轻轻覆盖在那行红痕之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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