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傲腾大人,这雷暴,我们过不去啊!兄弟们一靠近边缘就引得落雷劈下,已经有几个兄弟被余波震伤了!要不……我们换一条路吧?”
蝎骨洼地的入口处,湿地联盟的先遣队士兵们望着前方如同天罚般的景象,脸上写满了恐惧与无奈。天空被厚重的、翻滚不休的乌云彻底笼罩,仿佛一口倒扣的墨池。云层中,刺目的金蛇狂乱窜动,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撕裂耳膜的爆响,粗壮的闪电如同天神震怒投下的矛枪,狠狠砸落在洼地之中。地面上,多处被击中的古树化作熊熊燃烧的火炬,焦黑倒塌的树干和空气中弥漫的臭氧与焦糊味,无声地宣告着试图强行穿越这片区域所需付出的惨烈代价。
傲腾那双纯白色的眼睛冷漠地扫过眼前这片雷电地狱,巨大的、覆盖着漆黑鳞片的爪子抱在胸前,尾巴如同铁鞭般不耐烦地轻轻抽打着空气。“不急着进去~” 他的声音如同闷雷,压过了远处的轰鸣,“传令,就在这雷区边缘,找块相对干燥的地方扎营!把我们的旗帜立起来,让对面山头上的那些眼睛看清楚,我们来了!”
他敏锐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猎食者,扫过远处山峦的缝隙与阴影,仿佛能穿透岩石,看到那些潜伏着的帝国斥候。
“大人,这……这是为何?” 汇报的鳄鱼士官绿色的竖瞳里充满了不解。他实在想不通,为何要将营地如此明目张胆地设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,更不明白为何明知有斥候监视,还不加以隐蔽。
“少啰嗦,照做!让兄弟们扎营休息,保持警戒!” 傲腾甚至懒得浪费口舌解释,他信奉的是绝对的力量带来的压迫感。随后,在部下们惊愕的目光中,他竟迈开沉重的步伐,径直走向那片电闪雷鸣的死亡洼地。
“都别跟过来!”
他庞大的身躯如同移动的小山,一步步踏入雷暴区域。令人惊异的是,尽管他身边不断有落雷炸开,灼热的电浆将地面烧灼出一个个焦坑,但那狂暴的闪电却仿佛刻意避开了他,始终没有一道真正劈中他巨大的身躯。他就这样在燃烧的树木和霹雳的雷霆间缓步穿行,如同在自家庭院散步般从容,将那毁天灭地的威势视若无物。
“啧……这得是几阶的魔法?竟然能持续两天两夜……雷电的密度也远超寻常雷暴。” 傲腾白色的眼珠微微转动,评估着周围的环境。他虽然不修魔法,但对能量的感知极为敏锐。“有我的那项能力存在,这种环境对我威胁倒是不会很大……但在这鬼地方待久了,总会有倒霉的时候……”
他的目光越过肆虐的雷蛇,望向云层覆盖的尽头,估算着距离。“覆盖范围是这两座山及其下方的通道……如果大军想要强行通过,以最快的速度,至少也需要三刻钟。”
他回头瞥了一眼正在雷区外忙碌扎营的下属们,眉头紧锁,“三刻钟……在这雷暴里穿行三刻钟,得有多少倒霉蛋会被劈成焦炭?难道……真的只能干等着这该死的魔法自己结束?” 他想起了思奇魁的话
“那老家伙说,这魔法最多持续一周……哼,最好如此。”
一周后,湿地联盟西南战区指挥中心会议室
压抑的气氛几乎凝成了水。各族代表,连同从前方无功而返的傲腾,聚集在略显拥挤的营帐内。空气里弥漫着沼泽的湿气和一股难以言喻的焦躁。
“思奇魁长老,你说的好像不太准啊!” 傲腾盘腿坐在地上,即便如此,他的高度也比坐在椅子上的其余人高一大截。他白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明显的不耐,巨大的尾巴焦躁地拍打着地面,发出“砰砰”的闷响,显示他正极力克制着那几乎要破体而出的战斗欲望。
“这鬼天气根本没有停下来的痕迹!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?你不是也擅长魔法吗?就不能做点什么?”
“很抱歉,傲腾大人。” 思奇魁慢悠悠地开口,深绿色的眼皮耷拉着,语气平静得甚至带上一丝“早知如此”的淡淡责怪
“老身已经尝试过使用‘气候变化’魔法去干涉,但结果如您所见,毫无作用。所以对方施展的,至少是四阶以上的气象魔法。而且,老身之前的占卜也显示,对方使用了二重强化技巧——现在看来,极大概率就是强化了持续时间。”
“不是?你们这么多人!” 傲腾的怒火终于有些压抑不住,声音陡然拔高,震得帐顶的灰尘簌簌落下,“思奇魁长老,沃特曼代表,还有你们几个祭祀,不都擅长魔法吗?你们这么多人加起来,现在告诉我,比不过一个小孩子?只因为他是一个所谓的‘天才’?”
他本就因被雷暴阻挡而憋了一肚子火,此刻更是觉得荒谬绝伦。
“傲腾大人,您因无法修习魔法,所以对魔法的本质了解甚少。” 思奇魁的语气依旧平和,甚至带着点教诲的意味,似乎并不担心会激怒这头黑鳞煞星,“魔法的等级制度,本质上是魔力数值与规则掌控力的绝对差距。高一阶的魔法,其稳固性和优先级就是无法被低阶魔法轻易逾越或顶替,这与异能那种更看重特性机制与相生相克的关系截然不同。对方以四阶魔法为基底,辅以高阶技巧进行强化,除非我们这边有能施展五阶驱散魔法的大魔导师,或者同样以四阶魔法进行精确对耗,否则……无能为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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