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小只对视一眼,这才对吉特的真实地位和重要性有了更具体、更深刻的认识。原来那个天天把他们训得死去活来的“恶魔教练”,居然是这座城池里数得着的大人物?他们在军营里穿梭,遇到不认识的路就礼貌地询问附近巡逻或休息的士兵。令人惊讶的是,似乎不少人都认识他们或者知道他们,被问到的士兵都会热情地指路,丝毫没有对两个小孩在军营里乱逛感到意外。
迪亚忍不住低声对迪安说,语气里带着点不可思议:“吉特队长……哦不,副官,好像和别人说我们是他的徒弟唉。那我们是不是……应该正式叫他一声师傅?”。
迪安哼了一声,白色尾巴一甩,嘴上不肯服软:“美的他!还师傅?等他什么时候肯教我们点真本事,而不是天天变着花样让我们跑步、扎马步、当苦力再说吧!”
“嘻嘻……”两小只一边小声斗嘴开玩笑,一边按照指示,慢慢靠近士兵所指的那个位于相对安静区域、看起来并不起眼的灰褐色营帐。
“就是这里了吧?”迪亚看着营帐周围简单的陈设——除了一个放兵器的架子和一个灭火的水缸,几乎没什么多余的东西,他又看了看不远处传来操练声的训练场,再三确认位置。
迪安胆子更大些,也更好奇。他率先跑到营帐门口,踮起脚尖,扒着厚实的门帘边缘,小心翼翼地将一只眼睛凑近缝隙,往里面窥探:“吉特队长?吉特副官?我们来了,你在里面吗?”营帐内一片漆黑,连盏最低亮的魔法灯都没点,寂静无声,仿佛根本没人。见到没人回应,迪亚也按捺不住好奇心,凑过来,学着迪安的样子一起扒着门缝往里看。
“唉?他好像不在唉?是不是等不及走了?”迪亚嘀咕着,心里有点小失望。
就在两人聚精会神、几乎要把脸贴在门帘上、试图适应黑暗看清营帐内情况的时候,两只沉重而有力、带着皮革护手质感的大手,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分别搭上了他们的肩膀!同时,一声粗厉凶狠、完全陌生的呵斥如同炸雷般在他们耳边响起:“好啊!鬼鬼祟祟的!抓到两个想溜进营帐的小毛贼!”
“哇啊!!”两小只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和充满威胁的吼声吓得魂飞魄散,几乎是同时原地尖叫着跳了起来,心脏瞬间跳到嗓子眼,全身毛发炸开,尾巴僵直得像根棍子。但下一秒,极度惊恐之后,他们立刻就反应了过来——这声音的主人,这恶作剧得逞后压抑着的低笑声,太熟悉了!
“干什么呀!吓死我了!”迪亚和迪安不约而同地用力拍着自己的胸口,试图安抚那颗快要蹦出来的心脏,扭过头对着不知何时如同幽灵般出现在他们身后的吉特大声抱怨道,气得耳朵都背到了脑后。
吉特看着他们惊魂未定、龇牙咧嘴的模样,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、恶作剧得逞的坏笑,甚至得意地晃了晃脑袋:“瞧你们俩这怂样!一点基本的警惕性和反跟踪意识都没有!被人摸到身后了都没发现!光天化日之下都能被人轻易近身!看来平时的训练还远远不够,得给你们再加一项听力训练!”
“哼~!你叫我们过来,不会就是为了吓我们一跳吧?”迪安愤愤地说道,两边的白色腮帮子都气得鼓了起来,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呼噜声。
“当然不是,”吉特收起玩笑的神色,虽然眼底还残留着一丝笑意,但整体表情变得稍微严肃了些。他穿过两小只,率先掀开门帘走进营帐,随手拨亮了挂在中央立柱上的魔法灯。柔和稳定的光线立刻驱散了黑暗,照亮了营帐内部——陈设极其简单,甚至可以说是简陋:一张放着几张地图和零散文件的旧木桌,一把看起来坐了很久的椅子,一个普通的砚台和几只插在笔筒里的羽毛笔,后面立着一个简单的麻布屏风,后面隐约可见一张窄小的行军床。一切都符合一个务实军官的风格。
吉特径直走到椅子前坐下,身体微微后靠,目光扫过跟进来的、脸上还带着余悸和不满的两小只:“你们知道吗,再过三天,就是城里很重要的月中祭了。”
两小只点点头,迪亚补充道:“嗯,听艾伯特医生说了,会很热闹。”
吉特继续开口,声音比刚才压低了些,自然而然地营造出一种秘密任务的氛围:“而我这边,通过一些渠道,得到一个还不太确定、但需要警惕的消息……祭典期间,人多眼杂,可能会有人想对淼苍会长一家不利。”
迪安听到这里,猫耳瞬间如同雷达般竖立起来,瞳孔微微收缩:“目标是淼苍会长?那个怪……呃,看起来很冷漠的叔叔?”他对这个突然的消息感到既惊讶又莫名其妙,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对付一个商人。
“唉,具体情况还在严密调查中,你们不必知道细节,也别往外说。”吉特解释道,刻意模糊了信息来源,语气凝重,“淼苍会长本人那边,我们自然会派出得力的人手重点盯着,你们不用担心,也绝对不要靠近。”他先排除了最危险的可能,然后话锋一转,“但是,我们担心对方可能会无法直接对付会长,转而利用他儿子迪尔来做文章,或者趁祭典混乱之际对他不利。那孩子身体弱,又是会长的软肋……所以……”他目光炯炯地看着两小只,带着信任和托付的意味,“我希望你们那天能帮一个忙,也算是保护你们的朋友,也就是迪尔。必要的时候,不要犹豫,带着他立刻跑到人多安全的地方,或者直接大声呼叫来找巡逻的士兵。你们年纪小,不容易引起注意,又是迪尔的朋友,比我们的人更方便接近和保护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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