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却五庄:云头急坠觅仙方
五庄观的琉璃瓦在暮色里泛着冷光,孙悟空踩着筋斗云冲出山门时,身后还飘着镇元大仙的怒喝:“泼猴若三日内无方,休怪贫道将你挫骨扬灰!”金箍棒在掌心旋出银花,悟空回望那株断根的人参果树,残枝上最后一滴树液坠地,在青石上烫出焦痕。
“都怪你这夯货!”悟空猛地煞住云头,吓得紧随其后的八戒一个趔趄,钉耙险些砸中沙僧的担子,“若不是你馋嘴撺掇,俺老孙岂会一棒推倒灵根?”
八戒揉着被云风刮疼的猪脸,嘟囔道:“猴哥也吃了果子!再说那玩意儿闻着比蟠桃还香……”
沙僧放下担子,从袖中取出半片剥落的树皮——树皮纹理间竟嵌着细小的金斑,在月光下流转如星。“师兄,方才听仙童说,人参果树乃混沌初开时的灵根,怕是寻常仙丹难救。”
悟空抓耳挠腮,忽然想起临别时镇元大仙拂尘扫过他肩头,那瞬间传入的一缕仙息——此刻在丹田化作三枚玉简,分别刻着“蓬莱仙山”“方丈洞府”“瀛洲海岛”。他将玉简往云头一抛,顿时狂风大作,三人一马被卷入西牛贺洲的云海深处。
蓬莱问寿:三星棋罢指迷津
蓬莱仙岛的晨雾裹着灵芝香扑面而来时,福禄寿三星正于瑶台对弈。寿星的白鹿衔着玉如意,见悟空纵筋斗云撞碎珊瑚栏杆,惊得前蹄踏翻棋盘,黑白棋子滚落海中,竟化作万千游鱼。
“好你个弼马温!”福星的玉扳指戳向悟空额头,“当年偷桃还不够,如今又来搅俺们棋局?”
悟空侧身躲过,金箍棒在琉璃砖上划出火星:“老神仙莫怪!俺老孙在五庄观惹了祸,推倒了人参果树,特来求复活仙方!”
禄星捻着长须打量他:“可是镇元子的‘草还丹’树?那树三千年一开花,三千年一结果,再过三千年方得成熟,你倒好,一棒下去……”
“少絮叨!”悟空揪起寿星的拐杖,“快说有无仙丹妙药!若再拖延,俺师父就要被下油锅了!”
恰在此时,八戒扛着钉耙闯上瑶台,见石桌上摆着紫纹仙桃,抓起就啃:“老神仙行行好,俺老猪都三天没沾荤了!”
寿星气得吹胡子瞪眼,却从紫金葫芦里倒出三枚火枣:“此枣可延千年寿命,却医不得灵根。你等需往方丈山寻东华帝君,或有转机。”他忽然压低声音,鹿眼望向海岛深处,“但镇元子乃地仙之祖,此劫怕是上天教你了却一段因果。”
悟空将火枣揣入怀中,瞥见三星身后的丹房檐下,挂着一串风干的人参果核——核上裂纹竟与他怀中的残核如出一辙。他不及细问,拽着八戒纵筋斗云直扑方丈仙山,身后留下福禄寿相视摇头的叹息。
方丈寻丹:帝君炉内藏玄机
方丈仙山的丹霞洞外,赤松子正以玉铲翻动药圃里的紫芝。悟空落下云头时,丹霞洞顶的钟乳突然渗出金液,滴在他肩头的残核上,竟将焦黑的裂纹熨平了三分。
“来者可是齐天大圣?”洞门开处,东华帝君身着霞帔而出,手中羊脂玉匙还沾着丹浆,“老夫算定你今日必来。”
洞内丹炉正喷吐青焰,悟空凑近一看,炉底竟沉睡着半枚焦果——与五庄观的人参果一般无二。“帝君可知此果如何复活?”他连忙奉上怀中残核。
帝君以玉匙轻点果核,裂纹中顿时冒出丝丝白气,隐约有婴儿啼哭之声。“此乃混沌初开时与蟠桃、葫芦同根的灵物,”他指向丹房后的青石槽,“需以‘先天土’为基,再以甘露浇灌。只是先天土唯瀛洲九老处有半捧,而甘露……”
话音未落,丹炉突然轰鸣,一丸还丹化作红光钻入悟空袖中。帝君抚掌而笑:“九转太乙还丹认主,看来你与这灵根有缘。”他从丹房取出半片焦叶,叶上竟刻着“珞珈山桃根”五字,“此叶乃南海观音院旧物,可助甘露滋养灵根。”
悟空捏着焦叶,想起五百年前大闹天宫时,曾拔了观音院的桃树苗当拐杖。他面红耳赤地谢过帝君,刚要告辞,却见丹房角落堆着无数断枝——每根断枝的截面都呈菱形,与人参果树的断口惊人相似。
瀛洲访仙:九老松涛点迷津
瀛洲海岛的万年松如虬龙盘曲,九位白须老者正以星辰为子、沧海为枰对弈。悟空按落云头时,恰好接住南极仙翁抛出的珊瑚棋子,棋子入手化作清泉,瞬间浇灭了他因焦急燃起的心火。
“小泼猴,可知‘灵根’为何物?”最年长的老叟指向翻涌的海浪,“人参果非树非草,乃天地未分时一缕元气所化,伤其根如伤天地脉络。”
九老同时伸出枯槁的手指,指尖溢出的仙力在残核上凝成蛛网般的光纹。“先天土可固其本,甘露可养其元,”最年轻的老叟折断松枝,枝间渗出的树脂与果核汁液相融,化作一滴金露,“但天下能同时具此二物者,唯有南海紫竹林的观音菩萨。”
悟空想起帝君给的焦叶,连忙掏出呈上。九老见状同时颔首, eldest 老者从袖中取出一捧黑土——土中竟埋着半枚贝壳,壳上刻着“龙肝凤髓”四字。“此乃镇元子旧友所赠,你可携去与观音甘露相融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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