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！我哥是厉害，是出息！可那些资源要是砸我身上，我他妈也能行！他现在人模狗样的，在单位混得开，可没有家里帮衬他算个啥？
我呢？我就这一摊，虽然不大，可也是我自己一点一点倒腾出来的吧？怎么到他嘴里，我就啥也不是了！”
陆阳没接话，他心里明镜似的，大斌这怨气不是冲他，就是心里憋得狠了，需要个发泄的出口。
这种家务事，他一个外人不好插嘴，听着就行。
大斌发泄了一通，胸口剧烈起伏着，又猛吸了几口烟，情绪才慢慢平复下来。
他掐灭烟头，拿起桌上的茶缸子灌了一大口凉茶，长长舒了口气，好像把心里的憋闷也吐出去一些，这才看向陆阳。
“不说这破事了，烦心！”他摆摆手，语气恢复了平时的随意，“你送完老叔赶紧回家，跑我这儿来，肯定有事。说吧，啥事？”
陆阳也把烟掐了，正了正神色，说道：“斌哥，还真有个事得麻烦你。我想弄点猪崽子，你路子广，看能不能帮着张罗张罗？”
“猪崽子？”大斌愣了一下，显然没想到陆阳会为这个找他。我当什么事呢。要多少？
十头八头不嫌少，二十头三十头不嫌弃多。
大斌吃惊道:“你要那么多猪仔子干啥？你家还缺肉吃啊？你小子现在手指头缝里漏点皮子山货，都够买多少猪肉了。”
陆阳笑了笑，解释道：“斌哥，我不缺肉吃，但别人缺啊。现在市面上猪肉多紧俏，你也知道。我是想着，自己干个养猪场。”
“养猪场？”大斌的眉头皱得更紧了，身体不自觉地往前倾了倾。
“阳子，不是哥说你，你小子闲的吧。那玩意儿是那么好养的？
老话说的好——家有万贯，带毛的不算。
得个猪瘟，你就全白忙活了。你有那功夫，多往山里跑两趟，啥肉没有？”
陆阳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，不慌不忙地解释道：“斌哥，打猎这事儿吧，说到底还是吃青春饭。
我现在身体好，怎么都好说，等岁数大了呢，干不动怎么办？”
现在在屯子里批块地不难。而且苞米啥的也便宜，饲料成本能压下来。”
“最关键的是，”陆阳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，“我能上山抓活的大炮卵子！弄回来跟家猪配种。
斌哥你想啊，那野猪在山里风餐露宿的，皮实，抗病能力强！
它跟家猪配出来的崽子，肯定比普通家猪好养活，长得也快！这优势，别人想学都学不来！”
“再说，我也不能一辈子就钻山沟子啊。趁着现在年轻，试试呗。成了更好，不成再想别的路子，总得闯一闯。”
大斌听着陆阳条理清晰的分析，他摸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儿，缓缓点了点头。
“你这么一说……倒也有点道理。那大炮卵子在山里体格肯定家猪皮实，这么一交配，没准肉还更好吃呢。”
他咂摸咂摸嘴，抬头看向陆阳：“行，猪崽子的事，我给你问问。你着急要不？”
“不着急，”陆阳摆摆手，“我猪圈还没影呢，怎么也得等开春天暖和了才能动工。
就是先跟你这打个招呼，提前问问路子。你要是能弄到最好，弄不到我再想别的办法。”
“成，我心里有数了。”大斌点点头。
陆阳笑了笑，“斌哥，正好一事不烦二主，还得再麻烦你个事——帮我把养殖场的营业执照一块儿办下来。”
“营业执照？”大斌愣了一下，随即不以为然地摆摆手，“办那玩意儿干啥？费那劲！
你养殖场干起来了，有肉还怕卖不出去？到时候那些人得求着你买！”
“斌哥，话是这么说，”陆阳耐心解释，“可咱们得往长远了看。万一，我是说万一，以后这肉要走公家的渠道，比如供销社、食堂啥的，没有这营业执照，那就是黑户，谁敢要你的东西？
有了这玩意，名正言顺，也省去很多麻烦。”
大斌指着陆阳笑道：“你小子！行！真行！想得是够周全的！年纪不大，办起事来倒是老母猪戴胸罩——一套又一套！”
他收起笑容，正色道：“成！猪崽子，加上营业执照，这两件事，哥都给你惦记着。开春之前，肯定给你个准信儿！”
“得嘞！那就先谢谢斌哥了！”陆阳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，笑着拱手。
“谢啥，咱哥俩不说这个。”大斌大手一挥，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混不吝的表情。
但眼神里对陆阳的欣赏却藏不住，“你说你这脑子是咋长的，真好使，以后指定能成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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