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三狗在山林间穿行了一个多小时,终于抵达了昨天老孙头描述炸熊的那片区域。
眼前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老椴树,离地一米多高的地方有一个大树洞,此时洞口被炸的焦黑。
周围的树皮翻卷,溅满了泥土和冻结的血沫,空气中还隐约残留着一丝火药和血腥混合的刺鼻气味。
雪地上杂乱无章,布满了人的脚印和熊掌印,还有一滩滩已经冻成暗红色的血迹,一时间也分不清哪些是孙大爷的,哪些是那头熊的。
“这老孙头,真是虎啊……”向羽看着那被炸得面目全非的熊仓,忍不住咂舌。
陆阳眉头紧锁,目光锐利地扫视着现场。“羽子,四处仔细看看,重点找熊瞎子逃跑时留下的脚印和血迹,看能不能判断出它往哪个方向跑了,伤得重不重。”
“明白!”向羽应了一声,立刻端着枪,小心翼翼地开始在周围搜寻。
陆阳也蹲下身,仔细检查着雪地上的痕迹。
黑虎、黄盖和戴宗不用吩咐,已经自动散开,低着头,鼻子紧贴着地面或残留血迹的地方,发出“呼哧呼哧”的嗅闻声,显得异常专注。
很快,黑虎在一处灌木丛边缘停了下来,用爪子扒拉着积雪,发出几声短促而兴奋的低吠。
陆阳和向羽听到动静,立刻围了过去。
只见灌木丛的根部,有几片被蹭掉的带血熊毛,旁边的雪地上,清晰地印着一连串带血的硕大熊掌印,朝着山林更深处的方向。
紧接着,他们又在不远处的树干上、岩石上,发现了一些哩哩啦啦、已经冻结的暗红色血迹,断断续续地延伸向密林深处。
向羽指着那串夹杂着血迹的脚印,“哥。你看看这血迹,哩哩啦啦的,那熊瞎子伤得肯定不轻!老孙头那破雷管,多少还是起了点作用!”
陆阳走过去,蹲下来仔细查看。脚印很深,步幅却有些凌乱,显示出奔逃时的仓皇。
“看脚印的深浅和血迹的颜色以及凝固程度,这熊伤得不轻,而且伤口一直在渗血。”陆阳站起身,目光顺着血迹和脚印消失的方向望去,那是更加茂密、人迹罕至的原始林区。
向羽问道,哥,追不追?
追一下试试吧,看看到底跑出去多远,要是太远了,咱俩就放弃回家。陆阳回道。
好!哥,都听你。向羽点头答应道。
两人三狗循着雪地上那断断续续的血迹和凌乱的熊掌印,一路追踪下去。
黑虎它们显得格外兴奋和警惕,鼻子几乎没离开过地面,喉咙里不断发出低沉的“呜呜”声,显然,雪地中残留的浓烈熊臊味和血腥味,极大地刺激着它们的狩猎本能。
陆阳和向羽端着枪,手指虚搭在扳机护圈上,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前方和两侧的密林,不敢有丝毫大意。
一头受伤受惊的熊,危险性比平常要大得多,谁也不知道它会躲在什么地方突然暴起发难。
追踪的路线蜿蜒曲折,那熊显然慌不择路,时而穿过密不透风的灌木丛,时而踉跄着爬过陡峭的石坡。
血迹时多时少,脚印也深一脚浅一脚,显示出它受伤不轻,状态极不稳定。
两人跟着痕迹翻过两道山梁,前方是一片更为茂密的原始林,高大的红松和柞树遮天蔽日,林下的积雪反而薄了一些。
“哥,血迹好像变少了,脚印也浅了。”向羽蹲下身,仔细查看着一处几乎被风吹散的模糊印记,有些担忧地说,“这畜生是不是跑远了,或者伤口凝血了?”
陆阳也注意到了这一点,他抬头望向林子深处,那里幽暗寂静,只有风声穿过树梢的呜咽。他沉吟了一下,说道:“再往前跟一段,如果血迹彻底断了,或者脚印消失了,就说明它可能已经找到了隐蔽的地方藏起来了,那咱们今天就到此为止。”
“成!”向羽点点头。
两人更加小心地继续前进。又往前追踪了大约一里地,来到一处背阴的山坳,这里乱石嶙峋,到处是倒塌的枯树和自然形成的浅洞。
黑虎在这里停下了脚步,它不像之前那样果断地循迹前进,而是反复在一小片区域来回嗅闻,巨大的头颅时而抬起。
警惕地环顾那些幽深的石缝和树洞,喉咙里发出一种带着犹豫的“呜噜”声,粗壮的尾巴有些焦躁地微微摆动。
黄盖和戴宗也表现出类似的迟疑,它们围着几处可能藏匿的石缝打转。
陆阳仔细观察着狗子的反应,又扫视了一眼这片危机四伏的地形,眉头紧锁。
雪地上的血迹到这里已经几乎看不见了,脚印也混杂在乱石和枯叶中,难以分辨。他深吸一口气,做出了决定。
“就到这吧。”陆阳的声音在寂静的山坳里显得格外清晰,“血迹断了,脚印也乱了。那熊瞎子要么是在这儿找到了藏身的地方,要么就是穿过这片乱石堆跑远了。
这地方太憋屈,石头缝和树洞太多,咱们冒冒失失进去,万一那畜生真躲在哪个旮旯里,突然冲出来,太危险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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