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头看了看透过稀疏树冠投下的、已经明显西斜的日光,继续说道:“而且这天色,也不早了,都已经过晌午了。咱俩这忙活一上午,就逮着个活狍子,该吃点东西了,况且狗子们也饿着肚子呢。再耽搁下去,天黑前怕是赶不回去了。”
向羽看着眼前这片乱石坳,也知道陆阳说得在理。
在这种地形下追踪一头受伤的猛兽,确实风险太大。
他咽了口唾沫,点点头:“哥,你说得对,是不能再追了。那咱们现在咋办?直接往回走?”
“嗯,”陆阳肯定道,“往回走。路上看看能不能顺手打点啥,野鸡、兔子都行,好歹垫垫肚子,也给狗子们弄点吃食。不然只能啃干粮了。”
两人沿着来路往回走。
一路上,陆阳和向羽都格外留意着道路两旁,希望能碰到只野鸡或者傻兔子,好歹给饿着肚子的狗子们弄点吃食。
但说来也怪,平日里不算罕见的野鸡、灰狗子,此刻却像是集体失踪了一般。
山林里静得出奇,除了他们一行踩在积雪上的“嘎吱”声和狗子们粗重的喘息,几乎听不到任何鸟叫虫鸣,仿佛整座山都陷入了沉睡。
又走了一段路,前方出现一小片背风的平坦地,几块巨大的岩石像屏风一样挡住了大部分寒风,地上积着一层厚厚的、相对干净的松针和枯叶。
陆阳停下脚步,指了指那里:“羽子,不走了,就在这儿歇会儿吧。看这架势,今天想顺手打点啥是没戏了,对付口干粮得了。”
“行,听你的,哥。我也有点走不动了。”向羽一屁股坐在一根倒木上,把肩上扛着的、装着活狍子的麻袋小心地放在身边,摘下帽子,擦了把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,其实更多是心里的烦躁。
他环顾四周,除了风声过林,四周寂静得有些过分,忍不住嘟囔道:“真他娘的邪门了!平时这山里,就算打不着大牲口,好歹也能惊起几只野鸡,瞅见个野兔子窜过去。今天这可好,除了树就是雪,连根鸟毛都看不见!咱俩这是走了啥背字儿?”
陆阳也找了块相对干净的大石头坐下,把步枪靠在手边,闻言笑了笑,神态倒是很放松。
“这才是正经的赶山打猎日常。”他一边从背包里往外掏装干粮的布口袋和水壶,一边不紧不慢地说。
“你以为山里的野物是咱家养的?排着队等你来打?十次进山,能有五六次不空手,那都是山神爷格外赏脸了。打不到东西,白跑一趟,这才是常态。”
他拧开水壶喝了一口,冰凉的冷水让他精神一振,继续道:“咱们去年冬天,又是打熊又是打狼,还弄了射击,雪豹啥的,那是走了大运。现在啊,估计是新手保护期过了,该回归平常了。”
向羽被陆阳这略带调侃的说法逗乐了,心里的那点郁闷也散了不少,嘿嘿一笑:“哥,你这词儿挺新鲜,还‘新手保护期’……不过说得在理!哪能好事都让咱哥俩占全乎喽?今天能逮着个活的,已经算没白跑!”
“这么想就对了。”陆阳把干粮口袋扔给向羽一块饼子,“喏,先垫吧一口。
歇一会我就去附近捡点干树枝,咱把火生起来,烤烤饼子,烧点热水,这大冷天的,干粮就凉水,胃受不了。”
就在两人坐着歇着的时候,本来趴在陆阳旁边的三只狗子突然间站了起来。
黑虎、黄盖和戴宗,几乎在同一时间盯着同一个方向——侧面的密林深处。
它们原本放松的身体瞬间绷紧,脖子上的皮毛微微竖起,喉咙里发出低沉而充满警告意味的“呜呜”声,目光锐利如刀,死死盯住那个方向。
“有情况!”陆阳和向羽几乎同时低喝一声,瞬间从放松状态进入高度戒备。
两人立刻抓起身旁的步枪,利落地起身,半蹲下身体,枪口下意识地指向狗子们警戒的方向。
就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,侧面的灌木丛一阵“哗啦”乱响,一个青黑色、壮硕的身影猛地蹿了出来!
是一头野猪!看体型,应该是头刚成年的野猪,身上的鬃毛已经从幼年的黄褐色开始向黑褐色转变,但还带着些青灰的底色,獠牙才刚刚冒出嘴唇一小截,但那股子蛮横的冲劲儿已经初露端倪。
这头是刚刚被野猪群驱逐、开始独自闯荡的年轻公猪,显然也没料到会在这里迎面撞上人和狗,它猛地刹住脚步,小眼睛惊恐地打量着眼前这全副武装的一行人,尤其是那三条龇着牙、低声咆哮的猎狗。
短暂的愣神之后,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,它发出一声尖锐的嘶叫,扭头就想往旁边的密林里钻!
“汪汪汪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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