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深沉,弦神岛西区的豪华公寓楼顶层,灯火通明。
星罗推开门的瞬间,两道截然不同的身影,便如同预设好的程序一般,同时出现在玄关处。
银发的艾斯特安静地站在左手边,那双鲜红色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,像一只确认主人归巢的忠犬,虽然一言不发,但那份发自灵魂深处的依赖与安心,却浓得化不开。
黑发的蕾斯蒂亚则好整以暇地倚靠在右侧的墙壁上,哥特萝莉风格的裙摆下,一双修长的小腿交叠着,嘴角挂着一丝玩味的微笑。
“哟,我们的‘奇迹魔术师’回来了?”她的声音带着惯有的戏谑,“把神明塞进炼金术的炉子里当柴烧,感觉如何?”
星罗没有理会她的调侃,径直走进客厅,将自己扔进了柔软的沙发里,发出一声疲惫的叹息。
他不是身体累,而是精神上的消耗。
艾斯特悄无声息地跟了过来,很自然地坐在他身边的地毯上,将小脑袋靠在他的膝盖上,像一只寻求安抚的小猫。
蕾斯蒂亚飘了过来,悬浮在半空中,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,黄昏色的眼眸中带着探究的神色。
“看你这副样子,收获应该不小吧?”
“还行。”
星罗闭着眼睛,开始清点此行的战利品。
他没有实体化任何东西,但对于已经将他视为存在意义的两位剑精灵而言,他的思维,就是最直观的画面。
一幅幅情报,如同电影胶片般,在她们的意识中飞速闪过。
第一项,是【阿尔迪基亚的禁术资料】。
那是一份庞大到令人咋舌的数据流,包含了阿尔迪基亚王室数代人,为了创造出“模造天使”所进行的所有研究记录,其中百分之九十九,都是触目惊心的失败案例。
“哼,一群连灵魂本质都没搞清楚的蠢货,妄图染指神的领域,真是可笑。”蕾斯蒂亚的评价一如既往的刻薄,“不过,这些失败数据倒是有点意思,可以当做反面教材,用来完善你的‘灵魂外科手术’数据库。”
第二项,是【六枚灵魂标本】。
那是从叶濑夏音体内剥离出来的,那六个被叶濑贤生强行缝合进去的、属于不同生物的残缺灵魂。
它们此刻正被禁锢在星罗用第三魔法构筑的“灵魂培养皿”中,虽然残破,却保持着最原始的形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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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唔……狮子、鸟、还有……人类?”蕾斯蒂亚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些标本,“真是粗暴的缝合手艺,简直是对‘创造’这个词的侮辱。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些‘废料’?”
“废料?”星罗微微一笑,“不,它们是完美的‘实验素材’,可以用来逆向解析‘灵魂’与‘肉体’的结合方式。”
第三项,是一份无形的契约——【拉·芙利亚的人情】。
“一个王女的人情?这种东西,对凡人而言或许价值连城,但对你我来说,不过是随时可以撕毁的废纸罢了。”蕾斯蒂亚撇了撇嘴,显得不屑一顾。
“不一定。”星罗睁开眼,眼神意味深长,“在某些需要‘大义名分’的场合,这张‘废纸’,会比一支军队更好用。”
第四项,是【该隐巫女之血】。
这并非实体,而是一种已经建立起来的、横跨于星罗与蓝羽浅葱之间的神秘链接。通过这份链接,他能清晰地感知到,那隐藏在弦神岛最深处、如同沉睡巨兽般的庞大存在。
“‘咎神该隐’的钥匙……看来你已经找到了通往‘圣歼’的门票。”蕾斯蒂亚的语气终于凝重了起来,她不再漂浮,而是缓缓落在沙发上,与星罗平视。
“没错。”
星罗抬起手,最后一项,也是此行最大的收获,终于登场。
嗡——
一颗拳头大小的、由纯粹的黄金与光芒铸成的璀璨核心,出现在他的掌心。
正是【神气核心】。
即便是被封存在魔剑之中,经过了一次能量重塑,它所散发出的、那种高次元的、足以扭曲法则的神圣气息,依旧让整个房间的气氛变得无比凝重。
艾斯特下意识地抬起头,鲜红的眼眸中充满了好奇与亲近,她能从这股力量中,感受到一种与自己“神圣”属性同源的气息。
“真是……漂亮得让人恶心。”蕾斯蒂亚眯起了眼睛,身为暗之魔王的她,本能地对这种“神圣”的力量感到排斥,但她的眼中,更多的却是身为强者的兴奋与赞叹。
“那么,你打算怎么用它?直接吸收,应该能让你的魔力阶位再上一个台阶吧?”
“吸收?”
星罗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,摇了摇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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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,蕾斯蒂亚,你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。”
他站起身,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,俯瞰着脚下这座灯火辉煌的岛屿。
“我的目标,从来都不是简单地去‘使用’力量。”
他的声音,平静而又清晰,却带着一种疯狂的欲望。
“我要的,是彻底理解它,解析它,掌握它‘改写法则’的原理。我要把它的‘源代码’拆开,揉碎,然后……将其融入我自己的力量体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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