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好了,这是我给你们下达的,最新,也是最高优先级的命令。”
南宫那月的目光,依次扫过纱矢华、雪菜,以及晓古城的脸,她的声音不大,却一字一字地,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的脑海中。
“从此刻起,禁止以任何形式,与星罗为敌。”
“无论是监视、干涉,还是你们那可笑的‘清除计划’,全部,给我立刻停止。”
“什么?!”晓古城第一个惊叫出声,“那月酱!你疯了吗?放任那么一个家伙在岛上乱逛,天知道会搞出什么事来!”
“我没疯,我很清醒,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清醒。”
南宫那月走到了巨大的落地窗前,背对着三人,声音变得低沉而悠远。
“你们所看到的,不过是冰山浮在水面上的一角。而我,已经窥见了那隐藏在海面之下,那足以撞沉我们所有人的、庞大到令人绝望的本体。”
她顿了顿,似乎是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。
“星罗,已经不是我们能用‘善恶’,或是‘敌我’这种幼稚的标尺去衡量的存在了。”
“他是一条新的‘法则’。一条活生生的、行走在大地上的、足以颠覆现有常识的物理法则。”
“面对台风,你们会想着去消灭风暴本身吗?面对地震,你们会想着去阻止地壳的运动吗?”
“不,你们不会。”
“你们能做的,是学会预报它,适应它,甚至……引导它。”
南宫那月转过身,用一种前所未有的、严肃到极点的眼神,看着已经彻底陷入呆滞的三人。
“而这,就是我们接下来,唯一能做,也必须做的事情。”
办公室内,再次陷入了沉默。
但这一次,不再是争执前的压抑,而是一种,在窥见了某种超越自身理解范畴的、更宏伟的存在的真实面貌后,所产生的、发自内心的战栗与敬畏。
晓古城、姬柊雪菜、煌坂纱矢华。
他们终于迟钝地意识到,在他们不知道的时候,那个名为“星罗”的少年,其在他们世界中的定位,已经悄然间,发生了一场天翻地覆的剧变。
从一个“需要监视的危险人物”,悄无声息地,跃升为了一个足以影响世界格局的、不可控的——
移动天灾。
许久之后,三人失魂落魄地离开了办公室。
空旷的房间里,只剩下南宫那月一人。
她脸上的严肃与威严瞬间褪去,取而代之的,是一种深深的疲惫。她无力地坐回椅子上,揉了揉发痛的眉心。
她调出了关于星罗的所有监控录像,从他在甲板上现身,到最后那场匪夷所思的“魔剑锻造”,一遍又一遍地,反复观看。
他的每一个动作,每一个眼神,都像是一道无解的方程式,深深地困扰着她。
良久,她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,拿起了一部造型古朴的、拥有物理拨号盘的加密电话。
电话接通。
对面没有传来任何声音,只有一片死寂。
“‘空隙的魔女’。”南宫那月对着话筒,低声说道。
“说。”一个苍老而又威严的、仿佛来自另一个时代的男声,从听筒中响起。
“关于‘观测对象阿尔法’,”南宫那月深吸一口气,沉声说道,“我有一个新的提案……”
然而,她的话还没说完,就被对面的声音打断了。
“正好,我们也一样。”
苍老的声音里,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断。
“‘空隙的魔女’,关于‘观测对象阿尔法’,狮子王机关有一个新的提案,需要你的全力配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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