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间如白驹过隙,悄然流逝。张舒铭腿上的伤,在精心调养和定期复查下,终于彻底愈合,拆了纱布,只留下了一道浅粉色的疤痕。县城的养伤日子即将结束,他必须返回沙河乡中心小学,继续他的教职,还有那片倾注了心血的茶山。
临行前一日,午后阳光正好。张舒铭收拾好租住屋的行李,心中萦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怅惘。他知道,必须去向赵景哲教授辞行。这段日子,老人的教诲如春风化雨,让他受益终生。他特意带上了那本批注详尽的《素书》,打算再咨询几个详尽的问题,并再次表达感激之情。
他轻叩赵教授家的房门,等了片刻,却无人应答。想来赵教授可能外出访友或散步未归。他本欲改日再来,但思及明日一早便要离开县城,心下有些不甘。犹豫片刻,他试着推了推门,发现门并未上锁。
“教授?赵教授在家吗?”他提高声音,试探着向屋内问道。回应他的只有一片寂静。
想着或许教授只是临时出门,很快便会回来,张舒铭便决定进屋在书房等候。他轻手轻脚地走进熟悉的客厅,书房的门开着,里面依旧是他离去时的模样,书籍井然有序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和残存的茶气。他将《素书》轻轻放在书桌显眼的位置,然后退回到客厅,在沙发上坐下,准备耐心等待。
就在他刚坐下不久,一阵轻微却清晰的水流声,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哼唱,从客厅另一侧通往卧室的走廊尽头传来。那是浴室的方向。张舒铭瞬间意识到,家里并非无人。他的脸颊微微发热,有些局促,正犹豫是否该先行离开,以免唐突。
然而,命运似乎开了一个玩笑。就在这时,浴室的门“咔哒”一声轻响,从里面被推开了。氤氲的水汽率先涌出,紧接着,一个身影裹着浴巾,一边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,一边迈步走了出来。
是赵雅靓。
她显然刚沐浴完毕,温热的水汽如同薄纱般笼罩周身,将她平日略显清冷的白皙肌肤蒸腾得透出淡淡的绯红,宛若上好的胭脂在宣纸上缓缓晕开,由内而外散发着沐浴后的健康光泽。浴巾只是随意地在胸前打了个结,柔软的棉质面料勾勒出饱满的曲线,堪堪遮住关键部位,却因此更显诱惑。大片光滑细腻的肩颈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,精致的锁骨如同蝶翼,其下是若隐若现的柔美起伏。浴巾下摆之下,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,线条流畅,肌肤因热水的浸润而显得格外水润光滑,脚踝纤细,赤足踩在微凉的地板上,趾尖因为突如其来的冷意或无措而微微蜷缩。水珠从她乌黑如瀑、尚在滴水的发梢滚落,顺着纤细的脖颈滑下,流过线条优美、微微凹陷的脊柱沟,最终隐没在浴巾紧裹的腰际边缘。那具平日里总是被严谨合体的职业装严密包裹、不露丝毫波澜的胴体,此刻在氤氲水汽的缭绕下,毫无防备地展露出惊心动魄的、成熟女性独有的风韵。那是一种丰润而不失纤细的曲线美,肌肤在窗外透进的自然光线下,泛着珍珠般柔和莹润的光泽,仿佛上等的羊脂白玉精心雕琢而成,每一寸都散发着温热而鲜活的生命力。
时间仿佛被无形的手按下了暂停键,空气凝滞。
赵雅靓正抬手用毛巾擦拭着湿发的动作瞬间僵在半空,她愕然抬眸,水汽浸润过的眼眸比平日更显清亮,却在此刻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,与客厅里那个如同被施了定身咒、目瞪口呆、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“唰”地红透、连耳根脖颈都未能幸免的张舒铭,四目相对!她脸上沐浴后的慵懒放松如同潮水般褪去,瞬间被极度的惊愕和铺天盖地的羞赧取代。一双美眸因震惊而瞪得极大,瞳孔微缩,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水珠,轻颤着。几乎是本能地,她倒抽一口凉气,发出一声短促而压抑的惊呼,手臂猛地交叉环抱住胸前,试图遮挡那猝不及防的暴露,整个人如同受惊的玉雕,僵直地定在原地,从脸颊到耳根,乃至裸露的颈项肌肤,都迅速蔓延开一片灼热的、几乎要滴出血来的红晕。
张舒铭的大脑一片空白,心脏狂跳如擂鼓。他猛地转过身,背对着浴室方向,语无伦次,声音因极度尴尬而颤抖:“对、对不起!赵科长!我……我不知道你在家!我敲门没人应,门没锁,我以为教授在……我是来辞行的,明天就回沙河了……对不起!真的对不起!”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,懊悔自己为什么不先打个电话,为什么不立刻离开。
身后传来一阵慌乱急促的脚步声和房门被猛地关上的声音。赵雅靓躲回卧室去了。
张舒铭僵在原地,进退维谷。走,显得做贼心虚;留,又无比尴尬。他最终硬着头皮,几乎是同手同脚地、满脸通红地挪进了书房,把自己关在里面,心脏依旧狂跳不止,脑海中那惊鸿一瞥的雪白胴体如同烙印,挥之不去。
约莫过了十几分钟,这十几分钟对心乱如麻、如坐针毡的张舒铭来说,漫长得如同在油锅里煎熬了一个世纪。书房外终于传来了极其轻微、却清晰可辨的脚步声,带着一丝迟疑和刻意放缓的节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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