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在另一条更加偏僻、崎岖的西行小路上,石家村的队伍正以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,默默向着昆吾山的方向跋涉。
与宇文-白家联合队伍那显赫的阵容、复杂的人心博弈不同,石家村的队伍显得格外“纯粹”和“低调”。他们没有精锐的骑兵,没有华丽的马车,只有几辆吱呀作响的驴车、手推车,和三十七张饱经风霜、却异常坚韧的面孔。
自从离开安陵县那座空城后,石村长和唐小猫就达成了共识:尽可能避开官道和大城镇,专走人烟稀少的山间小路。虽然路途更加艰险难行,但能最大程度地避免与流民、溃兵乃至其他心怀叵测的大股势力发生冲突。
“咱们人少力薄,经不起折腾,宁可多绕点路,求个安稳。” 石村长的话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同。
这支队伍展现出了惊人的适应性和生存智慧:
? 探路与警戒: 猎户石勇和几个腿脚麻利的青年担当探路先锋,总是提前探查前方路况和水源,并在队伍休息时在高处设置暗哨。
? 物资利用: 村民们将每一份物资都利用到极致。兽皮鞣制后缝补衣物,坚韧的藤条编织背篓和绳索,能找到的每一种可食用野菜、树根都被仔细辨认、收集。唐小猫则“偶然”发现可食菌类或药草的知识,总能适时地“普及”给大家。
? 隐蔽行踪: 他们昼行夜伏,生火谨慎,营地总是选在背风隐蔽处,离开时仔细掩埋痕迹,如同融入山野的幽灵。
唐小猫的隐秘“加持”
唐小猫是这支队伍能保持相对稳定和士气的核心,但她做得极其隐秘和巧妙:
? 水源保障: 她总能“幸运”地找到一些尚未完全干涸的山泉或隐蔽的水洼。村民只当是她眼尖运气好,殊不知是她的精神力在空间中那口井的滋养下变得异常敏锐,能隐约感知到地脉水汽。在绝对缺水时,她会深夜偷偷将空间井水混入公共水囊,量控制得恰到好处,既能缓解干渴、增强体力,又不至于让人察觉异常(井水功效被稀释,主要起补充水分和微量滋养作用)。
? 食物补充: 她空间里的粮食是战略储备,不敢轻易大量动用。但她会利用对植物生长的感知(空间黑土地带来的附加能力),引导村民找到更多野薯、野果。偶尔,她会和石勇“配合”设置陷阱, “意外”捕获到瘦弱的山鸡或野兔,给队伍带来难得的荤腥,改善伙食。这些小小的“幸运”累积起来,极大地维系了队伍的生存底线和希望。
? 健康维护: 明月的医术是明面上的保障。而唐小猫则暗中发挥作用。她会将空间里生长的、有强身健体效果的草药(如增强免疫力的黄芪、消炎杀菌的鱼腥草等)混在普通草药中,由明月使用。村民们的体质在不知不觉中得到改善,伤病恢复速度也比寻常流民快上不少。对应草儿的疯病,唐小猫也寻机将微量镇静药物混入其饮水中,虽不能根治,但显着减少了其狂躁发作的频率和强度,让应老栓夫妇感激涕零。
在这种相对封闭和互助的环境中,石家村内部的凝聚力空前强大:
? 公平分配: 所有食物和饮水由石村长主持,按需分配,绝对公平,连孩子都有一份。无人藏私,也无人抱怨。
? 各司其职: 老人负责捡柴、看管孩子;妇女负责采集、做饭、缝补;青壮年负责探路、防卫、推动车辆。连孩子们也会帮忙寻找野菜和柴火。每个人都清楚自己的责任,并尽力完成。
? 技能传承: 石勇教年轻人设置陷阱和辨认兽踪;秀娘(寡妇)和其他妇人教女孩们辨识野菜和草药;连识几个字的唐阳平,也在休息时教孩子们认字,给大家讲古书里的故事,鼓舞士气。唐小猫则潜移默化地传授着更多野外求生和卫生知识。
唐阳平和杨喜睇在队伍中赢得了普遍的尊重。唐阳平的沉稳和见识,杨喜睇的温柔勤快和无声的关怀(她常默默帮老人孩子缝补衣物),都让他们成为了队伍中不可或缺的支柱。村民们真心实意地将他们视作了自己人。
明月依旧沉默地履行着医者的职责,但她心中的疑团越来越大。这支队伍的韧性超乎寻常,村民们的健康状况也好的不合常理。她将更多注意力集中在唐小猫身上,却始终抓不到确凿的把柄,只能将种种“巧合”和唐小猫那种超乎年龄的沉稳与见识默默记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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