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贼溃散,留下满地狼藉和惊魂未定的人群。黄金一家瘫软在地,好半晌才缓过气来。黄金看着自家散落一地的箱笼(虽被抢走部分,但还剩一些),又瞥了一眼正在安抚村民、指挥众人收拾残局的唐小猫,眼珠转了转,心里打起了算盘。
他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袍,脸上堆起尽可能和善的笑容,走到唐小猫和石村长面前,拱手道:“这位姑娘,石村长,方才多亏诸位仗义出手,尤其是这位姑娘,临危不乱,真是巾帼不让须眉!黄某感激不尽!”
唐小猫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,没有接话。石村长出于礼节,勉强回了一礼:“黄大人言重了,同是落难人,互相帮衬是应该的。”语气却带着疏离。
黄金仿佛没听出石村长的冷淡,继续笑道:“是啊是啊,如今这世道,兵荒马乱的,单独行走太过危险。我看姑娘和村民们都是仁义之辈,不如我们合为一处,结伴同行?黄某虽不才,手下还有几个得力的人,路上也能多些照应。到了安全地界,黄某必有重谢!”他刻意忽略了自家家丁刚才不堪一击的表现,以及危难时他们只顾自己的行为。
唐小猫心中冷笑。重谢?怕是看中了石家村村民的朴实和她刚才表现出的“急智”,想找一群免费的保镖和劳力吧?更何况,她可没忘记黄玉娇在山贼转向她时那恶毒的诅咒。救他们是出于不忍,但绝无可能与这种人为伍。
她直接开口,声音清冷,毫不留情面:“黄大人好意心领了。道不同不相为谋。我们不过是逃荒的流民,高攀不起官宦之家。方才之事,换作任何有良知的人都不会袖手旁观,但就此别过,各自安好便是。至于令千金……”她目光扫过一旁被侍女搀扶着、脸色惨白却仍带着一丝怨毒盯着她的黄玉娇,“方才的话,我可记得清清楚楚。还请黄大人管好自家女眷,祸从口出的道理,想必大人比我们更懂。”
唐小猫的话如同冰冷的刀子,戳破了黄金虚伪的客套。黄金脸色瞬间变得难看,他没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村姑如此牙尖嘴利,丝毫不给他面子。黄玉娇更是气得浑身发抖,想反驳却被黄金用眼神狠狠瞪了回去。
石村长和其他村民听到唐小猫的话,想起黄玉娇之前的刻薄和危难时的表现,心中更是鄙夷,纷纷站到唐小猫身后,用沉默表达了支持。
黄金见拉拢无望,反而自取其辱,只得干笑两声,脸色铁青地拱拱手:“既然姑娘心意已决,黄某也不强求。今日之恩,他日若有缘再会,定当报答。我们走!”说罢,带着惊魂未定的家人和残存的家丁,收拾起剩余细软,灰溜溜地朝着另一个方向快速离开了,生怕山贼去而复返。
看着黄金一家远去的背影,石村长叹了口气:“这等人……唉,走了也好。”他转向唐小猫,眼中满是感激和庆幸,“小猫,多亏了你,不然被他们缠上,后患无穷。”
唐小猫摇摇头:“石爷爷,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,血腥味太重了。”其实唐小猫更害怕那个皇甫少白赶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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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此同时,远处一座隐蔽的山坡上。
皇甫少白负手而立,玄色衣袍在风中微动。惊雷和流云单膝跪地,正在低声禀报刚才发生的一切,包括唐小猫如何用石子精准打击山贼手腕,以及山贼头目那诡异的、毫无征兆的暴毙。
“……主子,属下确定,那山贼头目绝非我等所杀。其死状诡异,眉心一点焦黑,似是极厉害的暗器所致,但属下并未看到唐姑娘有任何明显的发射动作,也未听到任何声响。”惊雷语气凝重地总结道。
流云补充道:“而且,唐姑娘面对危机时异常镇定,指挥村民躲避井然有序,绝非常人。黄金欲招揽时,其言辞犀利,洞察人心,根本不像个普通乡村少女。”
皇甫少白静静听着,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,唯有深邃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兴味。他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枚温润的玉佩。
“知道了。”他淡淡开口,声音听不出喜怒,“看来,我们这位‘小神医’,身上的秘密比想象的还要多。” 那种杀人于无形的手段,连他都未曾听闻,似乎……并非寻常武学。
他略一沉吟,吩咐道:“明月。”
“属下在。”女侍卫明月上前一步。
“你去,带上金疮药,找个机会,‘偶遇’石家村的队伍,就说你是游方郎中,见他们有伤者,愿免费为他们诊治包扎。趁机探一探那唐小猫的底细,注意,不可暴露身份,不可惊扰他们。”皇甫少白下令道。他需要更多信息,而明月精通医术,心思细腻,是最合适的人选。
“是,主子。”明月领命,立刻转身去准备。
皇甫少白望向石家村队伍消失的方向,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。唐小猫……你究竟是谁?你那看似普通的身躯里,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力量?这场看似绝望的逃荒路,因为你的出现,似乎变得有趣起来了。
他原本计划直奔西域的调查,或许可以因这个意外的变数,稍作停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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