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啊。” 林小野笑起来，眼角的弧度明媚得像田埂上的野花，“正好我有几道物理题搞不懂呢。”
王思齐被他的笑容感染，也跟着笑起来，之前的尴尬消散了不少。他扛起锄头：“那我先去干活了，晚上找你们。”
看着王思齐走向麦田的背影，林小野心里暖烘烘的。他转头看向魏珩，对方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他身边，手里把玩着一根草茎，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。
“看来不是所有人都瞎。” 林小野挑眉。
魏珩扔掉草茎，目光投向远处正在浇水的麦田：“大多数人心里都有杆秤，只是有时候不敢说真话。” 他忽然指向田埂，“你看。”
林小野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，只见王铁柱正站在几个妇女中间说着什么，手指时不时往水渠的方向指。那几个之前还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的妇女，脸上渐渐露出愧疚的神色，其中一个还提着篮子往这边走来，篮子里似乎放着什么东西。
“小林同志，魏同志。” 妇女走到他们面前，把篮子往林小野怀里一塞，有些不好意思地搓着手，“早上听王大爷说了，你们为了修水渠忙了大半夜，这是家里煮的红薯，填填肚子。”
篮子里的红薯还带着余温，散发着香甜的气息。林小野愣了愣，还没来得及道谢，就看见其他几个村民也纷纷围了过来，有的递水有的送干粮，七嘴八舌地说着感谢的话。
“要不是你们，这麦子怕是真要旱死了。”
“我家那口子昨天还说，这水渠比去年赵卫国管的时候强十倍。”
“那些闲话你们别往心里去，谁干活谁偷懒，我们都看在眼里。”
温暖的话语像和煦的春风，吹散了最后一丝阴霾。林小野看着眼前真诚的笑脸，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。他转头看向魏珩，对方正接过一位大娘递来的水，眼神在阳光下亮得惊人，嘴角那抹浅浅的笑意再也藏不住。
远处的赵卫国不知何时站在了田埂上，看着这边热闹的场景，脸色铁青地攥紧了拳头。林小野看见他转身离开的背影，忽然觉得那些流言蜚语变得像阳光下的露水一样可笑，根本经不起实干的蒸发。
“走吧。” 魏珩碰了碰他的胳膊，声音里带着笑意，“还有最后一段渠没检查完。”
林小野点点头，抱着温热的红薯篮子，跟在魏珩身后往麦田深处走去。阳光越升越高，照在黑土地上泛出金色的光泽，刚浇过水的麦苗舒展着叶片，在微风中轻轻摇曳。水渠里的水欢快地流淌着，叮咚作响，像是在唱一首关于希望与坚守的歌。
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，在田埂上紧紧依偎。林小野看着脚下交叠的光影，忽然觉得，只要能这样并肩走下去，再多的流言蜚语，再多的艰难险阻，都不过是黑土地上的一阵风，吹过之后，留下的只会是更加坚实的脚印和更加茁壮的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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