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知青点时,林小野立刻找出工具箱,翻出积攒的几块薄木板和细铁丝。魏珩则去仓库找来了废弃的算盘珠子,打算用来做齿轮模型。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们身上,工具箱里的锤子、锯子、刨子在光线下闪着金属的光泽,这些陪伴他们度过无数艰苦日夜的工具,即将再次见证奇迹的诞生。
林小野拿起刻刀开始加工木板,刀刃划过木材的声音悦耳动听。魏珩坐在对面,用算盘珠子和细铁丝组装齿轮传动装置,指尖翻飞间,原本散落的零件渐渐形成完整的传动系统。两人偶尔抬头相视一笑,无需过多言语,多年的默契早已让他们心意相通。
窗外的阳光越来越暖,照在摊开的图纸上,那些密密麻麻的线条仿佛活了过来,变成转动的叶轮和流淌的水渠。在这片干旱的黑土地上,希望的种子正在悄然发芽,而这两个来自不同时空的灵魂,正用他们的智慧和双手,编织着属于北大荒的新生。
当第一片叶轮在林小野手中成型时,远处传来了村民们的喧闹声。他们知道,一场与干旱的战斗即将打响,而胜利的曙光,已经在田埂上的草图中悄然显现。
第 256 章:赵卫国的 “阴阳怪气”—— 酸话与试探
日头刚过晌午,毒辣的阳光把黑土地晒得冒白烟。林小野正蹲在河边调试刚做好的灌溉模型,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,在下巴尖汇成水珠,滴落在布满划痕的木板模型上。这是他和魏珩熬了两个通宵的成果,叶轮转动时带起的水花溅在草纸上,洇出一个个深色的圆点,正好印证着水流路线的设计。
“哟,这是在摆弄啥新鲜玩意儿呢?” 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带着刻意拖长的腔调。林小野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赵卫国,那股子酸溜溜的劲儿隔着老远就能闻出来。
他手里的活计没停,用砂纸打磨着叶轮边缘:“做个灌溉模型,试试能不能引水浇地。”
赵卫国慢悠悠地晃到河边,双手抱胸站在树荫下,看着模型的眼神像在打量什么稀奇物件。他今天穿了件洗得发白的干部服,袖口却特意系得整整齐齐,与满身的懒散气质格格不入:“灌溉?就凭这破木板子?别到时候水没引来,倒把田埂冲垮了,那可就是破坏集体生产了。”
魏珩从树后走出来,手里拿着测量绳,刚丈量完水渠路线。他把绳子往肩上一搭,走到林小野身边自然地接过砂纸:“模型测试成功后会先修试点水渠,赵记分员担心的话,可以全程监督。” 他的声音平淡无波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气场,让赵卫国的脸色僵了一下。
赵卫国嗤笑一声,踢了踢河边的石子:“监督就不必了,我可没闲工夫陪你们瞎折腾。不过话说回来,林小野你整天不琢磨农活,净搞这些奇技淫巧,是不是觉得自己比老农还懂种地?” 他特意加重 “奇技淫巧” 四个字,眼神瞟向不远处干活的村民,像是故意说给他们听。
林小野停下手里的活,直起身擦了把汗:“赵哥这话不对,改良工具也是为了多打粮食。你看这地里都旱成啥样了,再不想办法引水,今年春播的麦子怕是要全荒了。” 他指着远处干裂的田垄,土缝里还能看到枯黄的麦根,“能省力浇地的事,咋能叫瞎折腾?”
“省力?我看是想投机取巧吧。” 赵卫国往地上啐了口唾沫,“咱们来北大荒是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,不是来当大少爷搞发明的。有这功夫不如多背背语录,学学思想,别整天弄这些资产阶级情调的玩意儿。”
这话戳到了林小野的痛处,他攥紧手里的砂纸,指节泛白:“搞发明怎么就成资产阶级情调了?能让大家少挨点累、多收点粮,这是实实在在的革命生产!” 他想起前几天挑水浇地时,张建军累得直不起腰的样子,还有王大娘偷偷抹眼泪说 “怕是要绝收” 的愁容,心里的火气就往上涌。
魏珩按住林小野的胳膊,示意他冷静,然后转向赵卫国:“赵记分员要是没事的话,我们还要继续测试模型。等成功了,全队都能受益,包括你负责记分的地块。” 他语气平静,却字字带刺,点明赵卫国的职责本就该关注生产。
赵卫国被噎得说不出话,眼睛在模型和两人之间转了几圈,突然阴阳怪气地笑了:“受益就不必了,我可不敢用你们这些‘创新’玩意儿。万一出了岔子,我这记分员可担不起责任。倒是魏珩你,成分本来就敏感,还总跟着折腾这些新花样,就不怕有人说你思想有问题?”
这话像根毒刺,精准地扎向两人最敏感的地方。魏珩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,眼神锐利如刀:“我的思想如何,公社领导和全队社员都看在眼里。倒是赵记分员,与其关心别人的成分,不如想想怎么把各家各户的工分记准了,别总出现‘笔误’。”
提到工分,赵卫国的眼神闪烁了一下。上个月他给自家亲戚多记了两天工分,被魏珩无意中发现后,虽然没公开处里,但全队都暗地里议论。此刻被戳破痛处,他恼羞成怒地提高了音量:“你什么意思?怀疑我记工分不公?我看你就是故意找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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