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地窨子,大家七手八脚地把魏珩安置在炕上。王思齐找出仅剩的一点药粉,林小野小心翼翼地帮他处理伤口,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珍宝。魏珩闭着眼睛,任由他折腾,嘴角却悄悄勾起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。
夜幕再次降临,暴风雪彻底停了,天地间一片寂静,只有积雪偶尔从屋顶滑落的声音。地窨子里,大家挤在暖炕上,分享着最后几个土豆,听着魏珩断断续续地讲着古代的故事。林小野靠在魏珩身边,能清晰地听到他沉稳的心跳,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体温,心里前所未有的踏实。
“珩哥,” 林小野小声说,下巴抵在膝盖上,“等这事儿过去了,我给你做个更暖和的护膝吧,你膝盖不好。”
魏珩睁开眼,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,在昏暗的光线下像两颗星星。“好。” 他轻轻应了一声,抬手揉了揉林小野乱糟糟的头发,动作带着难得的温柔,“等风雪停了,我们一起去捡柴火,一起去修农具,一起……”
他没再说下去,但林小野懂了。在这冰封雪冻的北大荒,在这艰苦卓绝的岁月里,他们会一起活下去,一起面对所有的风雨。炉火噼啪作响,暖手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,把两人的影子投在墙上,紧紧依偎在一起,仿佛从未分开。
窗外的月光终于穿透云层,洒在白茫茫的雪地上,反射出清冷的光辉。地窨子里,疲惫的知青们渐渐睡去,呼吸声此起彼伏,与窗外的寂静融为一体。林小野往魏珩身边挤了挤,把脸埋在他的颈窝,感受着那份来之不易的温暖,嘴角带着安心的笑容沉沉睡去。
他知道,明天醒来或许还会面临物资短缺的困境,或许还会有新的挑战在等着他们,但只要身边有魏珩,有这些并肩作战的伙伴,再大的风雪也终将过去。北大荒的冬天再漫长,也挡不住春天的脚步,挡不住他们用双手创造的希望与温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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