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龙点头:“此策甚好。以往小股敌人骚扰,等大军赶到,早逃之夭夭。有此机动营,如同边境巡捕,可即时处置。”
第三层:精锐清剿旅。
若敌情严重,非机动营能制,则出动 “边军清剿旅”。
“每旅三千人,步骑弓工齐全,是精锐野战部队。”秦风指向沙盘上几个大据点,“分驻朔方、北海、碎叶等战略要地。一旦机动营报敌势大,或有多点同时生事,清剿旅即出动,犁庭扫穴,铲除祸根。”
赵铁鹰问:“那飞羽骑、朔风营等主力何在?”
“主力不动。”萧北辰接口,“主力是北境的脊梁,镇守中枢,震慑四方,非到万不得已,不可轻动。边防之事,当由边军体系自行解决。如此,主力可养精蓄锐,应对真正的大战。”
三层体系,环环相扣:耳目预警,机动营快反处置,清剿旅解决硬骨头,主力震慑全局。
“然此体系,需一物贯穿。”秦风最后道,“通畅的边防道路网。”
第四幕:秦风的道路
九月,秋深。
阴山南麓,一条新辟的道路正在延伸。
这不是以往的官道,而是专为边防设计的 “急兵道”。路面宽仅一丈,但要求平整坚实,能容双马并行疾驰。沿途逢山开路,遇水架桥——桥多是简易的木石结构,但求坚固速成。
主持筑路的是兵部侍郎秦风。他褪去官袍,一身短打,与工兵同吃同住。
“秦大人,这路为何不修宽些?日后商队也好走。”一个老工头问。
秦风抹了把汗:“此路只为兵。商队有商道,军民须分途。兵道求快、求直、求隐蔽。你看——”他指着前方山坳,“那里要穿隧道,缩短十里;那座桥,宁窄但牢,不求美观。”
他展开地图,图上,数条红色细线如同血脉,将阴山、狼山、祁连山各处的军镇、隘口、烽燧连接起来。“我要的,是任何一个边防哨所遇警,最近的机动营能在两个时辰内赶到;任何一个机动营求援,最近的清剿旅能在一日内抵达。”
工兵们咋舌:“这……难啊。”
“难也要做。”秦风目光坚定,“边防边防,防在‘边’,更在‘通’。路不通,兵再精也是摆设。”
筑路艰苦异常。阴山段要凿穿三处石崖,狼山段需在沼泽上铺设木排“栈道”,祁连段则要对抗风沙掩埋。秦风亲自设计了一种“可拆卸便桥”,用标准构件组装,遇小河即架,过后可拆走复用。
更关键的是“补给点”。沿急兵道每三十里设一小站,储备三日粮草、箭矢、伤药,并有马厩可换马。这些补给点隐蔽简朴,却有地窖、水井,由附近屯田兵户兼管。
十一月,第一段阴山急兵道贯通。秦风亲自试马,从朔方军镇到最远的鹰嘴隘,一百二十里,以往需一日夜,如今轻骑四个时辰可达。
消息传回,潘龙抚掌:“有此路,边境如臂使指!”
第五幕:鹰嘴隘的反击
新边防体系建成后的第一次考验,来得很快。
永昌三十二年三月,草长莺飞。血狼部头领“秃鹫”帖木儿,经一冬休整,野心复燃。他探得北境在鹰嘴隘增兵,却不知详情,决定再试一次。
三月十八拂晓,帖木儿亲率五百精锐,突袭鹰嘴隘外新设的汉人屯垦村。他想得很美:抢了人畜即走,等北境大军赶到,早已遁入草原深处。
但他不知道,屯垦村五里外的山丘上,新建的“鹰眼哨”早已发现他们。
哨长王坚,原飞羽骑斥候,经验丰富。他从千里镜中看到远处尘头,立即判断:“约五百骑,血狼部旗号,奔屯垦村而来。”
“放鸽!三红一绿——敌袭,约五百,方向东南!”他下令。一只灰鸽冲霄而起,脚管藏密报:“辰初,敌五百骑自北来,疑似血狼部,目标屯垦村。哨,鹰眼。”
同时,三支红色响箭尖啸升空,在晨空中炸开醒目烟迹。
三十里外,驻守“黑石堡”的机动营都尉李敢刚晨练完毕,忽见天际红烟,又闻鸽铃。他冲进鸽房,取下密报,扫一眼,立刻下令:“全营集合!轻装,带三日粮,两刻钟后出发!”
五百机动营将士动作迅猛。他们不披重甲,只着皮甲,背负弓弩、三日炒面、水囊。马是精选的河曲马,耐力速度俱佳。
两刻钟后,营门洞开,铁骑驰出。
帖木儿刚冲入屯垦村,抢了十几头牛羊,正驱赶村民,忽闻南方蹄声如雷。他登高一看,只见一支北境骑兵已出现在三里外,速度惊人。
“这么快?”帖木儿一惊。按以往经验,北境边军至少半日才能到。
“头领,打不打?”部下问。
帖木儿看了看对方阵势,约四五百人,与自己相当。“打!灭了这支,再走不迟!”他自恃悍勇,下令迎战。
两股骑兵在屯垦村外旷野对冲。
甫一交手,帖木儿便觉不妙。北境骑兵并不硬冲,而是散开成数十个小队,远则弩箭齐射,近则马刀劈砍,进退有据,配合默契。更麻烦的是,对方弩箭又准又狠,专射人面、马腿——这是机动营针对草原骑兵的战术:不追求杀死,但求使其丧失战斗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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