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师方面,离火汇报了新型“海鹘船”的进展:这种船长十五丈,宽三丈,双桅四帆,两侧设桨位二十对,可载兵百人。船首包铁,可撞击;船舷设弩窗十二个,可发射火箭。现已建成六艘,在北海试航良好。
“内河船只已形成系列。”离火总结道,“十丈巡湖艇、八丈运输舰、五丈快艇,各司其职。如今从定北城至最北的临塞城,走水路只需七日,比陆路快一倍还多。”
第五幕:结构的优化
翌日,萧北辰亲赴定北城西大营,检阅新编练的“镇北军”第一镇。
校场广阔,可容万余人操演。时值辰时,春日阳光洒在青石铺就的场地上,映得将士们的铠甲熠熠生辉。
第一镇统制王振上前行礼。他是潘龙旧部,参加过狂风原决战,因功升任统制,辖三营九千人。
“第一镇,演阵!”王振令旗一挥。
鼓声起,如雷鸣。
首先是步兵阵列。三千重甲步兵分为三个方阵,每阵千人。他们身披铁札甲,头戴兜鍪,手持长枪大盾,行进间步伐整齐划一,甲叶碰撞声汇成铿锵节奏。至校场中央,变阵开始——方阵化为圆阵,再化雁行,最后复归方阵,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,无一丝滞涩。
“重甲步兵皆选自北地壮汉,身高五尺七寸以上,能负五十斤行三十里。”潘龙在旁解说,“每人配长枪一杆、横刀一把、圆盾一面,披甲重四十五斤。虽是步兵,但急行军可日行六十里。”
接着是弓弩手阵列。两千弓弩手分列两翼,一半持长弓,一半持连弩。号令下,箭矢如飞蝗般射向二百步外的草靶。三轮齐射后,草靶已成刺猬。
“长弓手皆臂力过人,开一石弓如常事;连弩手则重眼力与装填速度。”赵铁鹰道,“如今标准是:长弓手二百步内十中七为合格;连弩手百步内十二矢需在十五息内射完,中八为合格。”
最引人注目的是新编练的“混成营”。这是萧北辰提出的新概念:一营千人,含重步兵三百、弓弩手三百、轻骑兵四百,配备随军工兵、医兵各一队。既能独立作战,又能协同大部队。
混成营演示了攻防转换:先是骑兵前出骚扰,弓弩手压制,重步兵稳步推进;遇“敌”坚守时,工兵迅速架设简易器械,弓弩手火箭齐发,骑兵则绕后袭扰。整个过程配合默契,展现了多兵种协同的威力。
“此编制尚在试验。”潘龙道,“但初步看,灵活性强,尤其适合边境巡逻、剿匪等任务。”
水师也派了一支小队前来,演示了新式战船的操作。虽然只是在临时挖掘的水池中,但船只转向之灵活、弩箭发射之迅捷,已可见一斑。
萧北辰全程沉默观看,左眼星辉闪烁不定。在他视野中,代表军力的赤红色气运笼罩整个校场,浩大如燎原之火。但细看之下,这赤色中又有区别:重甲步兵处赤中带金,坚如磐石;骑兵处赤中带青,灵动迅猛;弓弩手处赤中带白,锐利逼人。
更难得的是,各色气运彼此交织呼应,形成一个整体。这意味着各兵种协同良好,非简单的数量堆砌。
第六幕:无形的力量
阅兵结束后,萧北辰并未立即离开,而是在潘龙等人陪同下,深入军营视察。
他先至营房。新修的营房是砖木结构,宽敞明亮,每间住十人,配有火炕、储物柜、洗漱架。被褥整洁,个人物品摆放有序。墙上贴着《军营条令》和《士兵守则》,文字简洁易懂。
“每月检查内务三次,优者奖,差者罚。”王振介绍道,“起初老兵不惯,说当兵的何必如此讲究。但实行半年后,病患少了,营区整洁了,连士气都高了。”
萧北辰点头。他深知,纪律要从细节抓起。
随后至炊事营。时近午时,炊烟袅袅。今日伙食是粟米饭、炖羊肉、腌菜、菜汤,每人还有一个鸡蛋。萧北辰随手抽查了几名士兵的饭食,分量足,热气腾腾。
“如今标准是:战兵每日米一升半,肉二两,菜半斤;守兵略减。”负责后勤的军官禀报,“逢五逢十加餐,节日有特供。军饷从不拖欠,每月十五准时发放。”
萧北辰注意到,炊事营外贴着一张“伙食公示”,写明每日食材用量、花费,还有士兵代表的签字。这是他从现代军队学来的“经济民主制”的一点影子。
接着是军医营。三间宽敞的砖房,分别标着“诊室”、“药房”、“休养室”。两名医官正在为训练受伤的士兵包扎,手法娴熟。药柜里药材齐全,器械煮沸消毒后整齐摆放。
“重伤者送城内伤兵营,那里条件更好。”年轻的医官向萧北辰行礼,“轻伤在营内处理。每旬还有防疫宣讲,教士兵防冻、防暑、处理小伤。”
最让萧北辰驻足的,是营内的“讲武堂”。这是一间大屋,墙上挂着北境及周边地图,桌上摆着沙盘,架上放着兵书。此刻正有一名宣教官在讲课,下面坐着三十余名队正、什长。
小主,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,后面更精彩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