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管好你的身体。”
利昂的心脏骤停!大脑一片空白!
艾丽莎的声音顿了顿,仿佛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,语气中没有丝毫羞恼,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……警告?
“不要对着我,”她微微停顿,似乎在挑选一个最精准、也最伤人的词语,然后清晰地吐出了最后三个字:
“……发情。”
“发情”!
这两个字,如同两道惊雷,狠狠劈在利昂的头顶!将他所有的侥幸、所有的掩饰、所有的尊严,瞬间劈得粉碎!
“轰——!”
一股根本无法抑制的热流,如同决堤的洪水,猛地冲上利昂的头顶!鼻腔黏膜脆弱血管终于不堪重负,温热的、带着腥味的液体,汹涌澎湃地奔流而出!
“噗——!”
两股鲜红的鼻血,如同小蛇般,从利昂的鼻孔中喷射而出,溅入身前的池水中,迅速晕染开一小片淡红。
利昂猛地睁开眼睛,手忙脚乱地捂住鼻子,整张脸因为极致的窘迫、羞愤和失控而涨成了猪肝色!他想要解释,想要辩解,但张着嘴,却只能发出“嗬嗬”的、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,一个字也说不出来!
完了!彻底完了!在艾丽莎面前……他最后一点遮羞布,被她自己亲手,用最平静、也最残忍的方式,彻底撕了下来!
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艾丽莎的表情。他只能感觉到,那道冰冷的目光,在他狼狈捂鼻、血流不止的脸上停留了大约两三秒钟。那目光中,没有厌恶,没有愤怒,甚至没有嘲讽,只有一种……仿佛在看一件出了故障的、需要处理的实验物品般的、绝对的平静和漠然。
然后,目光移开了。
“哗啦……”
一声轻微的水响,艾丽莎从池水中站起身,甚至没有再看利昂一眼,径直走向池边,拿起浴袍裹上,赤足踩在冰凉的石地上,身影无声无息地消失在浓郁的水汽中,仿佛从未出现过。
浴池内,重归死寂。只剩下利昂一个人,捂着不断流血的鼻子,瘫坐在逐渐被染红的池水中,如同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。
耻辱!前所未有的耻辱!比在客厅里当着马库斯和埃莉诺的面流鼻血,还要耻辱千百倍!
在艾丽莎眼中,他恐怕连一只发情的公狗都不如!
巨大的挫败感和自我厌弃,如同最冰冷的池水,将他彻底淹没。他不仅无法控制这具身体的生理反应,甚至连最后一点在艾丽莎面前维持基本体面的能力,都丧失殆尽。
他像一尊石雕,在池水中呆坐了不知多久,直到鼻血渐渐止住,池水中的淡红也被不断涌入的活水稀释殆尽。
他才如同梦游般,缓缓爬出浴池,机械地擦干身体,穿上衣服,踉踉跄跄地走回自己的房间。
反锁上门,他背靠着门板,缓缓滑坐在地。没有怒吼,没有砸东西,只是将脸深深埋入膝盖中,肩膀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起来。
一种深入骨髓的无力感,几乎要将他摧毁。
但在这极致的羞耻和无力感的最深处,一丝极其微弱的、却异常冰冷的火苗,开始悄然燃起。
不能再这样下去了!
绝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!
如果连自己的身体本能都无法控制,如果连最基本的欲望都无法驾驭,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谈复仇?去谈夺回手环?去谈掌控自己的命运?!
他必须找到办法!必须克服这该死的、源自原主的劣根性!必须获得真正的、能够压制一切本能的力量!
艾丽莎那冰冷的警告,如同最锋利的刻刀,在他灵魂上刻下了最深的伤痕,也点燃了最决绝的斗志。
这一夜,斯特劳斯伯爵府的浴池,见证了一个少年最狼狈不堪的时刻,也或许……悄然催生了一丝迈向真正强大的、扭曲而坚定的决心。
利昂·冯·霍亨索伦的蛰伏,在经历了最不堪的窘迫后,进入了一个更加黑暗、也更加决绝的阶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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