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会的气氛在经历了利昂那场惊心动魄的“二次献礼”风波后,逐渐回归到一种表面上的浮华与和谐。音乐悠扬,衣香鬓影,权贵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,低声交谈,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,空气中弥漫着美酒、香水与权力交织的微妙气息。而在大厅二楼,一道半掩着的水晶珠帘后面,有一双清澈好奇的眼睛,正静静地注视着下方的一切。
安妮·温莎,长公主艾莉诺与威廉·温莎的独女,今年刚满十七岁,如同初绽的玫瑰,娇艳欲滴,带着未经世事的纯真与灵动。她穿着一身柔和的樱花粉宫廷礼裙,裙摆上绣着细碎的珍珠,衬得她肌肤胜雪,一头与母亲相似的、但颜色更浅、如同阳光下的蜂蜜般的棕色卷发,松松地挽起,点缀着几朵小巧的钻石星花。她的眼睛是温莎家典型的浅褐色,却比兄长莱因哈特更多了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和好奇,此刻正扑闪扑闪地,透过珠帘的缝隙,津津有味地“偷看”着楼下的盛大场面。
作为温莎家的小公主,安妮自幼被保护得极好。她不像表姐艾丽莎那样拥有惊人的魔法天赋,需要承担家族厚望和刻苦修行;也不像兄长莱因哈特那样,作为长子长孙,从小被灌输责任与权谋。她的世界相对简单,充满了诗歌、音乐、绘画和一切美好的事物。对于今晚这样隆重的场合,她既感到兴奋,又有点怯生生的,更喜欢躲在这个安静的角落,以旁观者的视角,观察这个光怪陆离的成人世界。
“哇……艾丽莎表姐今天真像传说中的月之女神……”安妮小声惊叹,目光追随着舞池中艾丽莎清冷的身影。她从小就有点崇拜这位天赋异禀又性格独特的表姐,虽然艾丽莎总是冷冷的,话也不多,但安妮觉得那是一种很“酷”的气质。
她的目光随即又落在了刚刚结束了一场“闹剧”、正躲在角落喝闷酒的利昂·冯·霍亨索伦身上。安妮微微蹙起了秀气的眉头。
“那个就是利昂表哥吗?”她歪着头,小声嘀咕。关于这位“未婚夫”表哥的“光辉事迹”,她断断续续从仆役的窃窃私语和兄长偶尔流露的不屑中听到过一些。纨绔、无能、北境之耻……这些都是贴在他身上的标签。但在安妮看来,此刻那个独自站在阴影里、背影显得有些孤单和落寞的青年,似乎……并没有传说中那么面目可憎?
“他刚才好像很紧张的样子……”安妮回想起利昂跳舞时同手同脚的笨拙模样,以及后来献上那个“护身符”时,虽然努力装作镇定,但眼神里藏不住的慌乱和恳求,“好像……还有点可怜?”
她看到埃莉诺·索罗斯是如何当众嘲讽他,看到周围人投去的鄙夷目光,也看到了表姐艾丽莎最后出乎意料地接受了那份“寒酸”的礼物。安妮的心思很单纯,她觉得,当众让人下不来台,是件很糟糕的事情。而且,那个手环,虽然看起来旧旧的,但既然是利昂表哥母亲给的“护身符”,应该是一片心意吧?艾丽莎表姐收下它,是不是也觉得他有点可怜呢?
正当安妮沉浸在自已的思绪中时,一个温和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:“安妮,躲在这里看什么呢?”
安妮吓了一跳,连忙转过身,看到兄长莱因哈特·温莎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。莱因哈特今年二十岁,继承了父母优良的基因,身材挺拔,面容英俊,穿着剪裁合体的深蓝色礼服,气质沉稳,嘴角带着一丝宠溺的微笑看着自己这个天真烂漫的妹妹。
“哥哥!”安妮拍了拍胸口,娇嗔道,“你吓我一跳!我没看什么呀,就是下面太吵了,这里清静些。”
莱因哈特走到她身边,顺着她刚才的目光向下望去,轻易就捕捉到了角落里利昂的身影。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些,微微蹙眉:“没什么好看的,不过是些无聊的应酬。走吧,母亲在找你,有几个世交家的夫人想见见你。”
安妮却站着没动,她拉了拉莱因哈特的衣袖,小声问道:“哥哥,那个利昂表哥……他是不是真的很……不好?”她一时想不到合适的词。
莱因哈特看着妹妹清澈的眼眸,不想用那些污秽的词汇污染她的耳朵,只是淡淡地说:“他是个被宠坏的人,不值得你关注。艾丽莎嫁给他,是……”他顿了顿,把“委屈”两个字咽了回去,改口道,“是家族的决定。你离他远点就好。”
“哦……”安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但目光还是忍不住又瞟了楼下那个孤单的身影一眼。她总觉得,哥哥和母亲他们对利昂表哥的评价,好像和她在学校里听到的那些关于“坏人”的描述不太一样。利昂表哥看起来……更像是一只做错了事、害怕被主人责罚的大型犬?这个想法让她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。
“走吧,安妮。”莱因哈特轻轻揽住妹妹的肩膀,带着不容置疑的温柔,将她带离了水晶帘后。“你是温莎家的小公主,今晚有很多人想认识你呢。记得保持微笑,少说话,知道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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