靖王府里的气氛,自从那场撕心裂肺(苏冉单方面!)的争吵之后,就降到了冰点以下,连带着整个王府的下人们走路都踮着脚尖,生怕一个不小心,触怒了明显心情不佳的王爷,或者惹哭了终日郁郁寡欢的林姑娘。
苏冉彻底开启了“自闭”模式。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,她大部分时间都把自己关在听竹苑里,要么对着窗户发呆,要么拿根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(全是逃跑路线和应急预案!),连春桃小心翼翼的安慰都懒得回应。
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在琥珀里的虫子,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外面那个冰冷的世界。
萧玦那边,似乎也打定了主意“冷处理”。他没再召见苏冉,甚至连面都很少露,整日泡在书房和前院,忙着他的“大事”。偶尔在花园里远远瞥见,也是一张冻死人的冰山脸,周身散发着“生人勿近”的气场。两人明明同住一个王府,却活得像隔着一条银河。
唯一活跃的,大概就是柳依依了。这位“病美人”在“康复”后,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,更加卖力地在萧玦面前刷存在感,今天送汤,明天献曲,后天又“偶遇”讨论时局,俨然一副“王府女主人”(自封的!)的架势。
苏冉懒得搭理她,全当看猴戏,只是心里那点憋闷,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。就在苏冉觉得自己快要憋出内伤,开始认真考虑“撞墙穿回去”的可行性(风险系数99.9%!)时,一个意想不到的转机(或者说,新的麻烦?)出现了。
午后,苏冉正百无聊赖地数着窗外的落叶,春桃急匆匆地跑进来,脸上带着几分惊慌和…一丝好奇?“小姐!小姐!前院出事了!”
苏冉眼皮都懒得抬:“能出什么事?是王爷终于被柳依依的茶汤齁死了?还是冰山自己把自己冻裂了?” (语气充满怨念!)
“不是不是!”春桃连连摆手,“是…是来了个怪人!一个老大夫!在王府门口嚷嚷着要见王爷,说…说能治赵统领的旧伤!”
“赵擎的旧伤?”苏冉这才有了点兴趣。赵擎是萧玦的亲卫统领,武功高强,但据说早年受过极重的内伤,留下病根,每逢阴雨天就发作,疼痛难忍,连宫里的太医都束手无策。这谁啊?口气这么大?
“是啊!”春桃压低声音,神秘兮兮地说,“那老大夫看着可怪了!头发胡子都白了,乱糟糟的,穿得也破破烂烂,像个老乞丐!可眼神亮得吓人!守门的侍卫不让他进,他就在门口大声说什么…‘庸医误人’、‘明珠蒙尘’,还说…还说咱们王府有‘宝气’却不知用…把侍卫们都唬住了!”
宝气?苏冉嘴角抽了抽,这老神棍台词还挺复古。不过…能一眼看出赵擎有旧伤,还敢到靖王府门口叫板,估计有点真本事?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不如…去看看热闹?顺便呼吸一下王府外面的“自由空气”(仅限于大门口!)。
“走,去看看!”苏冉来了精神,拉起春桃就往前院跑。刚到前院,就看见王府大门外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下人,指指点点。大门内,赵擎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,
对面站着一个…嗯,确实很“怪”的老头。这老头看上去年纪不小了,须发皆白,但面色红润,精神矍铄。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,皱巴巴的,还沾着些草屑泥点,脚上一双破草鞋,活脱脱一个山野闲人。但他那双眼睛,却清澈明亮,透着一种洞察世事的狡黠和…玩世不恭。
此刻,他正指着赵擎的鼻子数落:“…你这伤,沉疴已久,郁结于肺腑,寻常汤药只能缓解表象,如同隔靴搔痒!若再拖上几年,寒气侵髓,神仙难救!亏你还是个练武的,连这点道理都不懂?”
赵擎被他训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偏偏又不好对个老人家动粗,只能硬邦邦地说:“多谢老先生挂心,在下之伤,自有太医调理。”
“太医?哼!”老头不屑地撇撇嘴,“宫里那些老家伙,就会开些温吞吞的补药,吃不死人也治不好病!你这伤,得用猛药!还得配上独门手法,疏通经络!不然…啧啧…”他摇头晃脑,一副“你没救了”的表情。
苏冉在一旁听得有趣。这老头,口气狂得很,但说的好像…有点道理?赵擎那伤,放在现代,估计得用些激进的疗法配合物理治疗才行。她忍不住插了一句嘴:“老先生的意思是…需要内外兼治,活血化瘀为主?”
那老头闻声转过头,目光落在苏冉身上,上下打量了一番,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丝极快的、难以捕捉的惊异和…浓厚的兴趣!
“咦?”他绕过赵擎,几步凑到苏冉面前,鼻子还抽动了两下(像在闻什么!),眼神亮得惊人:“小丫头,你懂医理?不对…你这气息…有点意思啊!”
苏冉被他看得毛骨悚然,下意识后退一步:“我…我不懂,随便瞎说的。” (警惕!这老头眼神太毒了!)
“瞎说?”老头嘿嘿一笑,捋了捋乱糟糟的胡子,“瞎说能说到点子上?你这思路,清奇!跟那些死读医书的蠢材不一样!来来来,告诉老夫,若是你来治这莽汉的伤,当用何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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