临行前,重耳对妻子季隗说:“等我二十五年,如果我还没有回来,你就改嫁吧。” 季隗含泪回答道:“我已经二十五岁了,再等二十五年,我就已经五十岁了,哪里还能改嫁呢?我会一直等你回来。” 这番深情的对话,既体现了夫妻之间的不舍,也展现了重耳对未来的期许与季隗的坚定支持。就这样,重耳告别了妻子,再次踏上了漂泊之路,心中的“四方之志”愈发坚定。
(二)齐国安逸,初心不泯
经过一路的颠沛流离,重耳一行终于抵达了齐国。当时的齐桓公正值霸业鼎盛时期,他听闻重耳是晋国的公子,且身边贤才云集,便想通过善待重耳来拉拢晋国,于是对重耳十分礼遇。齐桓公不仅为重耳修建了豪华的府邸,还将自己的女儿齐姜嫁给了他,并赐予他二十乘马车(一乘马车配备四匹马,二十乘即八十匹马,在当时是极高的待遇)。
在齐国的日子里,重耳过着锦衣玉食、娇妻在侧的安逸生活。齐桓公的宠爱、齐姜的温柔,以及齐国繁华的景象,让这位流亡多年的公子感受到了久违的舒适与安稳。久而久之,重耳渐渐沉溺于这种安逸的生活,开始忘记了自己的流亡之苦,也渐渐淡忘了心中的“四方之志”,想要就此在齐国终老。
重耳的转变,让跟随他流亡的狐偃、赵衰等人忧心忡忡。他们深知,重耳是一位有雄才大略的君主,若就此沉溺于安逸,不仅无法实现复国大业,甚至可能在复杂的政治斗争中遭遇不测。于是,狐偃等人私下在桑树下商议,想要劝说重耳离开齐国,继续前往其他诸侯国寻求机遇。
没想到,他们的谈话被一位正在桑树上采桑的女奴听到了。这位女奴连忙将此事告诉了齐姜。齐姜是一位深明大义、有远见卓识的女子,她深知重耳并非池中之物,不能让他在齐国虚度光阴。为了防止消息泄露,齐姜果断地杀死了这位女奴,然后找到重耳,对他说:“我知道你有四方之志,想要成就一番大事业。你的随从们正在商议如何让你离开齐国,这件事已经被我知道了,我已经杀死了泄密的人。你应该听从他们的建议,尽快离开这里。”
重耳闻言,心中一惊,随即掩饰道:“我并没有什么四方之志,在这里生活得很好,我不想离开齐国。”
齐姜严肃地说:“你是晋国的公子,因为遭受迫害而流亡在外。你的随从们都是为了你的大业才追随你,你怎么能因为一时的安逸就忘记自己的初心呢?如今齐桓公已经年老,齐国的霸业也开始衰落,朝中大臣们各怀心思,你在这里未必能长久安稳。如果你一直沉溺于享乐,不仅会辜负你的随从们,也会让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实现真正的价值。”
齐姜的话如同一记警钟,唤醒了重耳心中沉睡的壮志。他想起了自己在晋国的遭遇,想起了季隗的等待,想起了随从们多年来的不离不弃,更想起了自己想要平定晋国、争霸天下的理想。是啊,自己怎能因为一时的安逸就放弃毕生的追求呢?
于是,重耳向齐姜坦诚道:“夫人所言极是,我确实不该沉溺于享乐。只是我现在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,有些犹豫不决。”
齐姜见状,继续劝说:“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,当以天下为己任。你有如此多的贤才辅佐,又有复国的正当理由,只要你能坚持自己的志向,一定能够成就一番大事业。我会帮助你离开这里,祝你早日实现理想。”
当晚,齐姜设宴款待重耳,趁机将他灌醉。然后,狐偃等人将醉梦中的重耳抬上马车,连夜离开了齐国。等到重耳第二天醒来时,马车已经行驶在离开齐国的路上。他得知真相后,虽然心中有些不舍,但也明白齐姜和随从们的良苦用心,于是坚定了继续前行的决心,再次踏上了追求“四方之志”的道路。
(三)周游列国,历经磨难
离开齐国后,重耳一行先后前往曹国、宋国、郑国、楚国等诸侯国,想要寻求他们的支持。然而,这段旅程充满了艰辛与屈辱,并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顺利。
在曹国,曹共公是一个昏庸无道、贪图享乐的君主。他听闻重耳的肋骨是连在一起的,便想要亲眼看一看,于是在重耳沐浴时,偷偷躲在帘子后面偷看,这是对重耳极大的侮辱。重耳心中十分愤怒,但碍于自己身处逆境,只能暂时隐忍。曹国的大臣僖负羁是一位有远见的人,他劝说曹共公善待重耳,但曹共公不听。僖负羁无奈,只能私下送给重耳一些食物和玉璧,表达自己的敬意。重耳接受了食物,却退还了玉璧,展现了自己的君子之风。
离开曹国后,重耳一行来到了宋国。当时的宋襄公刚刚在泓水之战中战败,国力衰弱,但他依然对重耳十分敬重,不仅热情款待了他们,还赠送了二十乘马车。宋襄公希望能够帮助重耳复国,以便日后晋国能够与宋国结盟。然而,由于宋国国力有限,无法为重耳提供实质性的军事支持,重耳只能在宋国短暂停留后,继续前往楚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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