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血鹰……东京湾那场爆炸里,这家伙的投影就出现过。”李信瞳孔微缩,脑海中闪过血鹰投影消散前的冷笑,“当时他提过什么协议……月蚀?”他猛地转头看向莫离,“你还记得吗?雷砚死前也说过类似的话,星纹钥不能合,否则剑狱重开,现在看来,这根本不是巧合。”
石门在剑锋下裂开一道缝,一股寒冷到极致的气息裹挟着诡异的能量从缝隙中汹涌而出,这能量似有生命一般,朝着众人席卷而来。莫离的银环突然发烫,紧接着第二枚银环竟直接崩飞出去,速度之快,在空中划出一道刺眼的银芒,撞在墙上发出清脆而尖锐的声响,随后被一股神秘的蓝光瞬间吞没。
李信一把扶住浑身颤抖的莫离,他敏锐地察觉到,这蓝光中似乎隐藏着某种足以颠覆一切的恐怖力量,而莫离颤抖的身体里,正有一股未知的力量在剧烈波动,仿佛有什么东西即将破体而出……这扇缓缓开启的门后,究竟隐藏着怎样的惊天秘密?
李信一把扶住她肩膀,她整个人都在抖,不是因为冷,而是身体深处有什么东西在呼应——像一根断了多年的弦,被人猛地拨了一下。
“你还撑得住吗?”他问,声音压得很低。
莫离没说话,只是抬手抹了把脸,指尖沾了点血,是从鼻腔渗出来的。她盯着那扇正在缓缓开启的门,咬牙道:“我感觉……我在里面。”
门开了。
冰室中央躺着一口陨铁冰棺,通体泛着幽蓝光泽,表面刻满了扭曲的古文,像是某种封印咒。棺内的人影清晰可见——黑发,低马尾,左耳三枚银环,面容和莫离一模一样,连眉心那道小时候铸剑时留下的细疤都分毫不差。
唯一的区别是,那人的眼睛是闭着的,可身上散发的气息却让整间密室的空气都凝成了霜。
“这是……我?”莫离喃喃。
“不。”李信盯着冰棺上的铭文,“是你被拿走的那一半。”
他伸手去摸那些字,掌心血纹刚一接触,眼前画面骤闪——一间地下祭殿,烛火摇曳,七个穿黑袍的人围成一圈,中间站着个十岁的小女孩,正被按在石台上。一道剑光落下,劈开她的后背,两股气息分离:一股炽烈如火,被强行抽出,封入冰晶;另一股残留在体内,成了如今的她。
就在幻象即将消散之际,李信眼角余光瞥见那道机械臂残影在金光中碎裂,芯片断裂处一闪而过“VII-Ω”的编号,如同烙印般刻进记忆深处。
李信眼角余光扫过密室一角,那里有一块石碑,上面刻满了奇怪的符号。他走近查看,发现这些符号与之前在东京湾爆炸现场看到的符号一模一样。
“这是……”他心中一惊,“月蚀组织的标记?”他迅速翻看背包,找出之前在爆炸现场捡到的碎片,上面也有相同的符号。“原来从那时候开始,我们就已经被卷入了这个组织的计划。”
“武脉剥离。”李信收回手,呼吸有点乱,“他们把你拆开了,一个做容器,一个做钥匙。”
莫离冷笑一声:“所以从小到大,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原来不是错觉,是我本来就有两个自己。”
话音未落,冰棺上的文字忽然开始蠕动,像活过来一般。李信立刻反应过来:“封印要解了,得抢在他们之前激活正主文气。”
他翻开背包,掏出那本边角磨破的《古文观止》,翻到夹着红签的一页——《正气歌》。这是他昨晚临时抄录的备份,原版早就在东京湾那场爆炸里烧没了。
“天地有正气,杂然赋流形……”
第一个字出口,掌心血纹就亮了起来。金光顺着他的手臂流向冰棺,落在那些古文上,像是给冻住的河面砸开了一道口子。
冰层出现裂痕。
“快!”莫离扶着墙,额头青筋跳动,“我听见了……他们在叫我。”
“谁?”
“不知道,但声音很熟,像是……我自己。”
咔嚓!
冰棺炸裂,一道身影腾空而起,手中凝聚出一把虚幻长剑,直指莫离咽喉。那双眼睛睁开的瞬间,没有瞳孔,只有一片银白。
李信扑过去挡在前面,剑尖停在他鼻尖前一寸。
“她是你的魂,不是敌人!”他对着空中大吼,“但她现在认不出你!得让她知道你是谁!”
莫离喘着气,伸手想碰那道影子,却被一股劲风掀退三步。她的银环第三枚也开始发红,像是要熔化。
就在她颤抖着再次伸出手时,那道武脉之魂的指尖竟微微颤动,泛起一丝温热——与她掌心血纹的温度如出一辙,仿佛血脉深处传来久别重逢的回应。
“怎么办?她根本不认识我!”
“那就让她‘读’你。”李信猛地想起什么,“你的记忆不在脑子里,在血脉里!用文心光点把她拉回来!”
他一把抓住莫离的手,将两人手掌贴在一起,血纹与皮肤相触的刹那,文脉通感自动展开。无数碎片涌入脑海——她第一次打铁时溅起的火星,祖母教她念口诀时颤抖的声音,实验室里导线刺入脊椎的痛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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