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我们一起进去。”李信握紧拳头,红光在他周身形成一个光圈,“小满,你跟紧我,用笔记挡着那些伪文。”
三人呈三角阵型往滕王阁走去。越靠近阁楼,周围的伪文就越密集,像黑雾一样涌过来,被红光和剑光斩成碎片。李信念到“落霞与孤鹜齐飞”时,红光突然暴涨,在身前凝成一只金色的大鸟,扑向黑雾,硬生生撕开一道口子。
“这招厉害!”莫离的短剑跟着刺出,冰雾顺着剑光蔓延,将撕开的口子冻成冰道,“再念两句!”
李信刚要开口,阁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巨响。铁链崩断的声音像炸雷,锁着的伪文化作无数黑箭射下来,直指小满!
“小心!”李信赶紧把小满往身后拉,红光在她身前凝成盾牌。黑箭撞在盾牌上,发出“滋滋”的响声,冒起黑烟,可盾牌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薄。
莫离纵身跃起,短剑在空中划出个圆圈,冰雾凝成一张大网,将剩下的黑箭全兜在里面。可她左臂的黑纹突然剧烈跳动,意识体一阵模糊,差点从半空摔下来。
“你怎么样?”李信扶住她。
“没事……”莫离咬着牙,“这鬼地方能影响现实中的毒,得快点找到破局的法子。”
小满突然指着阁楼大门:“看那里!”
三人抬头看去,只见滕王阁的大门上,刻着一行字,是用真正的古篆写的——“星枢错位,文心归位”。字的周围泛着蓝光,和野靛草的光一模一样。
“是雷焕的字!”李信认出这字体和手札上的一样,“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天!”
灰袍人不知何时出现在阁楼上,手里的空竹简对着大门:“知道又怎么样?你们能让星枢归位吗?能让死去的人活过来吗?”他猛地将竹简往下按,“这扇门,要用你们最珍贵的记忆来开!李信,你舍得用《滕王阁序》的记忆换吗?莫离,你愿意忘了铸剑的法子吗?小满……你敢再看一眼父母的尸体吗?”
小满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,抱着笔记蹲在地上:“我不敢……我不要看……”
莫离的脸色也白了,握剑的手开始发抖——铸剑的法子是莫家的根,忘了它,她就不是铸剑人了。
李信看着大门上的字,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人,突然笑了:“你搞错了一件事。”他往前走了两步,掌心血纹的红光直冲云霄,“我们最珍贵的,不是记忆,是守住记忆的念想。”
他深吸一口气,用尽全身力气喊道:“老当益壮,宁移白首之心!穷且益坚,不坠青云之志!”
这两句不是《滕王阁序》里的,是《后汉书》里的句子,可喊出来的瞬间,红光突然变成金色,像有无数支笔在空中书写,将周围的伪文成片成片地碾碎!
莫离猛地抬头,眼中闪过精光,跟着喊道:“欧冶子曰:剑者,心之刃也!心若不移,剑亦不折!”她的短剑发出龙吟般的响声,冰雾化作长龙,直冲阁楼!
小满擦干眼泪,举起陨铁笔记:“爸爸妈妈说,字是活的,会记得好人!”笔记上的蓝光和李信的金光、莫离的冰雾缠在一起,像条三色巨龙,撞向滕王阁的大门!
“轰隆——”
大门应声而开,里面涌出的不是黑雾,而是温暖的白光,像阳光穿过云层。灰袍人发出一声惨叫,被白光卷住,手里的空竹简寸寸碎裂,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——一截发黑的骨头,上面刻着“玄冥”二字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灰袍人的声音越来越弱,身影在白光中渐渐消散,“三百年了……怎么可能还有真文……”
白光笼罩下来时,李信感觉意识在回笼。他最后看到的,是滕王阁里走出三个身影——两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,对着小满笑,然后慢慢化作光点,钻进了她掌心里的铁勺。
“爸爸妈妈……”小满的眼泪掉下来,却带着笑。
李信的意识猛地回到身体里,胸口的陨铁箔片烫得厉害。他睁开眼,看见莫离也在揉眼睛,小满正举着铁勺,银纹亮得像条小蛇,勺柄上多了三个小小的字:“文心在”。
山坳里的雾气散了,阳光透过窄缝照进来,落在他们身上。远处传来铁狼倒地的声音,像是控制它们的信号断了。
“结束了?”莫离摸了摸左臂的黑纹,虽然还在,却不再发烫。
李信翻开陨铁笔记,最后一页的字变了:“第十重门,在归墟。”
他抬头看向远处的山崖,那里隐约可见归墟的界碑,在阳光下闪着光。
“没结束。”他握紧拳头,掌心血纹的红光比之前更亮,“但我们知道该往哪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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