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跑?”李信拔起古币,红光注入图谱,文字化作金箭射向血鹰后背。
金箭穿透傀儡,扎进血鹰的机械义眼。他惨叫扑倒,机械眼冒烟,却爬进暗门,留下嘶吼:“我在归墟等你们——!”
暗门关上,石室安静下来。血池液体仍在翻涌,只是颜色淡了些,紫雾也散了。
莫离再也撑不住,踉跄着靠在石壁上,左臂的伤口已经发黑。李信冲过去,掏出最后一支解毒剂注射进她手臂,又用布条紧紧缠住伤口。
“别担心……死不了。”莫离虚弱地笑了笑,指尖擦过剑鞘,“至少暂时拦住他了。”
小满的铁勺滚到血池边,勺柄颤巍巍指向暗门,声音带着哭腔:“里面好黑……好多怨气在哭,比血池里的还多。”
李信看向那扇紧闭的暗门,门楣上刻着“归墟”二字,笔迹扭曲如蛇,和石门上被篡改的符文如出一辙。他握紧怀里的古币,掌心血纹烫得厉害,这次却不是排斥,而是一种滚烫的坚定。
“他跑不掉的。”李信的声音很轻,却像钉子钉在地上,“归墟也好,刀山火海也罢,欠了债,总得还。”
莫离看着他眼里的光,慢慢直起身,擦掉嘴角的血迹:“那还等什么?”她举起“熵”剑,剑上的寒气虽弱,却依旧锋利如霜,“去归墟。”
小满把铁勺塞进李信手里,自己捡起地上一根断裂的傀儡指骨当武器,小脸上满是倔强:“我也去,铁勺说里面有能治好你们的东西。”
李信看着身边的两人,突然笑了。掌心的血纹还在疼,莫离的脸色还泛着病白,前路黑漆漆的看不见头,但不知怎的,心里却踏实得很。
他伸手推开那扇刻着“归墟”的暗门,一股更浓的寒气涌出来,混着陈旧的墨香与新鲜的泥土气,竟有种奇异的安宁。
“走吧。”李信率先迈了进去,“看看这归墟,到底藏着什么。”
莫离和小满紧随其后,暗门在他们身后缓缓合上,将血池的腥气彻底隔绝。通道里依旧漆黑,但李信掌心血纹的红光亮得像盏灯,在黑暗里拉出一道长长的光轨,一直往前,望不到尽头。
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,前方突然透出暖黄的光,像谁家灶膛里的火。小满的铁勺突然不抖了,勺柄稳稳指向光源:“是活人的气息,很干净。”
转过拐角,眼前豁然开朗——竟是个天然溶洞,洞顶垂着长短不一的石钟乳,水珠“滴答”坠落,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水洼。溶洞中央燃着堆火,火边坐着个穿粗布麻衣的老人,正低头用树枝拨弄柴火。
“有人?”莫离握紧剑,声音压得极低。这地方偏僻得不像人间,怎么会有老人在此生火?
老人像是没听见,依旧拨弄着柴火,火堆“噼啪”爆出火星,照亮他沟壑纵横的脸。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,慢悠悠抬起来看向他们。
“来了。”老人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,沙哑却温和,“比我算的晚了半个时辰,看来血鹰那小子,确实绊了你们不少事。”
李信心里一惊:“您认识我们?还知道血鹰?”
老人笑了,露出没剩几颗牙的牙床:“我守在这儿,就是等你们来的。”他指了指身边的石头,“坐吧,火快灭了,添点柴。”
李信犹豫了一下,见老人身上没有戾气,血纹也没发烫,便拉着小满坐下。莫离仍保持警惕,站在他身后。
老人从怀里掏出个布包,里面是干树枝,慢悠悠往火堆里添:“我是守墟人,这归墟的门,从我爷爷那辈就开始守了。”
“守墟人?”李信想起雷焕手札里的记载,“说是归墟的守门人,世代相传,防止戾气外泄。”
“算你还知道点。”老人点点头,“不过现在不用守了,门早被血鹰凿了个洞,戾气漏了不少,不然你们也进不来。”他瞥了眼莫离的左臂,“丫头,毒不轻啊,再拖会儿,武脉就废了。”
莫离一愣:“您能解鸩毒?”
“解不了。”老人摆手,指向溶洞深处,“但洞里有能压毒的东西。看见那汪水了吗?是归墟的本源水,戾气见了它退避三舍,鸩毒本就是戾气养出来的,泡一泡就好。”
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,溶洞尽头果然有片水潭,水面平静如镜,泛着淡淡的白光,和小满铁勺的光很像。
“那您为什么不早说?”小满急道,拉着莫离就往水潭跑。
老人却拦住她们:“急什么?水里有东西,得先打个招呼。”他掏出个小陶罐,倒出三枚铜钱往水面一撒。铜钱落水没沉,反而转了个圈,排出奇怪的阵型。
“好了,进去吧。”老人挥挥手,“泡一盏茶的功夫就行,别太久,本源水性子烈,普通人受不住。”
莫离看了李信一眼,见他点头,便跟着小满走向水潭。刚踏进水里,她就“嘶”了一声——水是温的,却带着股强劲的力道顺着伤口往身体里钻,像无数细针在清理血管里的毒素,疼得额头冒汗,却又有种说不出的舒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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