装甲车残骸的锈迹在月光下泛着青黑,李信刚将最后一枚“永安五百”古币嵌进机关凹槽,掌心血纹突然像被烙铁烫过,传来尖锐的刺痛。他猛地抬头,正撞见小满手里的铁勺剧烈震颤,勺柄花纹亮得刺眼,在帐篷地面投下蛛网般的阴影。
“怎么了?”李信按住腰间的赤霄真图,图谱边缘传来熟悉的灼痛感——这是伪史靠近的征兆,与镇妖塔的邪气如出一辙。
小满闭着眼,睫毛沾着铁锈,声音发紧:“好多剑……在骗地脉。它们谎称是干将莫邪的后代,可地脉在哭,说根本不认识这些冒牌货。”
莫离的手早已按在“熵”剑鞘上,指节泛白。西侧林子里的夜行动物全没了动静,像是被凶戾之气吓退。此刻武脉泛起寒意,顺着脊椎爬上天灵盖,激起一层鸡皮疙瘩。
“是鸦卫的伪剑。”莫离声音压得极低,“血鹰那帮人用青铜粉末伪造古兵器,再用鸩毒养出伪灵气。至少三个,脚步声比上次快三成,像是装了机械关节。”
李信迅速将雷焕手札塞进防水袋,把刻着“干将”的古币揣进内衣口袋——这是藏钥窟最后一道门的钥匙。帐篷外突然传来“咔哒”声,金属摩擦石头的动静在寂静山谷里格外刺耳。
“来了!”
莫离一脚踹开帐篷帘,“熵”剑出鞘带起的寒气冻结迎面的夜风。三道黑影贴着地面滑行,速度快得像蝙蝠,手里的剑泛着青黑,剑脊纹路歪扭,显然是仿冒干将剑的劣质品。
“果然是仿品。”李信一眼识破,“真正的古剑剑脊有自然氧化的水波纹,这些剑的纹路像激光刻的,太整齐。”
为首的黑影闷不吭声,机械地挥剑刺向李信怀里的古币。剑光带着腥甜气,李信侧身躲开,剑刃擦着肋骨划过,鼻腔一阵刺痛——是鸩毒,和莫离肩上伤口渗出的蓝血气味一模一样。
“别碰剑风!”李信抄起考古铲,砸在剑脊上,发出刺耳刮擦声。黑影被震退,李信看清他的脸:皮肤蜡白,眼窝浑浊无瞳,嘴角挂着黑色粘液。
“是被控制的活人!”李信心头一沉,“他们被灌了鸩毒,神经全被破坏了!”
莫离已与另外两个黑影缠斗。“熵”剑每挥一次就带起白雾,将黑影逼退。但那些黑影不知疼痛,被剑气扫中肩头也不退缩,招式僵硬得像提线木偶。
“小心剑雾!”莫离劈开刺向小腹的剑光,碰撞处爆出淡紫色雾气,“雾里有鸩毒,会顺着毛孔钻!”
李信拽起小满躲到装甲车后,掏出解毒丸塞进她嘴里——这是莫离祖母留下的秘方。小满指尖泛起金属色,寻脉能力被毒雾刺激了。
“能撑住吗?”李信擦掉她嘴角的药渣。
小满点头,指向一个黑影掉落的断剑:“那把剑在说血鹰的位置。它记得制造地,有机器响,有人念《剑邑赋》,把‘紫电青霜’的‘青’念成了‘清’。”
李信的血纹剧烈发烫。他想起莫邪残魂的话——“清是水旁,引戾气”。血鹰又在篡改古籍。
“他们想用伪剑破坏文心共鸣!”李信醒悟,“我们激活密码时释放的文心光点,成了追踪信标。这些伪剑带鸩毒,刺破共鸣场,整个机关系统都会崩溃!”
莫离一剑挑飞一个黑影的手腕,伪剑落地,剑刃摔出缺口,流出黑色粘液,落地“滋滋”冒烟,腐蚀了石头。
“不止。”莫离跃到李信身边,“看他们的脚踝。”
李信借着月光看去,黑影裤腿下露出金属支架,关节反光,刻着“739-ⅩⅣ”——和鸦卫机械臂编号一致。
“是739实验体的残次品。”李信推测,“这些人可能是铸魂院研究员,被血鹰抓去做了人体实验。”
小满突然捂耳,铁勺掉在地上。她蜷缩起来,额头抵着装甲车锈迹:“他们在喊……救命……”
“别听!”莫离将她搂进怀里,“熵”剑划出冰墙,“是鸩毒制造的幻觉,想扰乱你的寻脉能力!”
剩下的两个黑影突然转向机关凹槽里的古币,剑刃直指目标,明显想毁机关而非抢夺。
“想坏事?”李信捡起考古锤砸向黑影后脑勺。黑影倒地瞬间自爆,黑雾炸开,把周围古币熏上黑灰。
“不好!”李信去擦古币,黑灰竟顺着纹路往里钻。他用掌心血纹去擦,红光闪过逼退黑灰,古币却蒙了层暗淡。
“伪史污染!”李信心疼,“血鹰是来污染研究成果的!”
莫离解决最后一个黑影,剑上寒气渐散,脸色凝重:“我武脉不对劲,像有沙子在血管里跑。”
李信发现她嘴唇泛紫,手腕红痕渗出血丝,血珠落地成了紫色。
“你中毒了!”李信翻出解毒药膏——用长白山老参和雪莲熬的,专解鸩毒。他刚想涂,发现自己右臂旧伤处发烫,纱布被血浸透,颜色很深。
“你也沾上了。”莫离抢过药膏自己涂,“别碰我,鸩毒会血传。快涂,这毒会让血纹失灵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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