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一路向下,远离了有阳光和人声的地上楼层。空气越来越阴冷,潮湿的霉味和不知名的腐臭气息钻入鼻腔,让我几欲作呕。这里是,地下室。
顾婠婠在一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停下脚步,回头看我,眼中闪烁着诡异而兴奋的光芒,像是找到了一个绝佳的玩具。“这里就是你的归宿了,好好享受吧!”
她挥了挥手,保镖粗暴地打开一间牢房的门,将我狠狠地甩了进去。我的膝盖重重地磕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,痛得我倒抽一口凉气。身后,沉重的铁门“哐当”一声关上,落锁的声音,如同敲响了我的丧钟。
“从现在起,你就是我的阶下囚,我想怎么折磨你,就怎么折磨你!”顾婠婠站在牢房外,双手扶着冰冷的栏杆,脸上是毫不掩饰的、扭曲的得意笑容,仿佛已经看到了我未来所有悲惨的下场。
我挣扎着爬起来,冲到门边,双手用力拍打着冰冷的铁栏杆。“你放我出去……你这么做一定会后悔的……”我的声音因为恐惧和愤怒而颤抖。
“后悔?”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凑近牢门,脸上带着病态的快意,眼神中满是轻蔑,“我顾婠婠做事,从不后悔!”
她双手紧紧抓住栏杆,身体前倾,尖锐的指甲刮在铁锈上,发出刺耳的声音。“你一个无名小卒,也敢肖想枭哥哥,简直是自不量力!”
说完,她猛地直起身,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最后扫了我一眼,转身在牢房外来回踱步。高跟鞋的声音在死寂的地下室里回荡,敲击着我脆弱的神经,显得格外阴森恐怖。
片刻后,她停下脚步,扭头看向我,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至极的笑。“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吧,等我玩腻了,或许会考虑放你一条生路。”
说完,她带着保镖扬长而去,那渐行渐远的脚步声,将我彻底抛入了无边的黑暗与绝望之中。
“顾婠馆!”我对着她消失的方向嘶吼,声音里带着一丝我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笃定,“你就算杀了我,磷枭一样不可能喜欢你!”
那原本得意离去的脚步猛地顿住。顾婠婠缓缓转身,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被戳中痛处后扭曲的愤怒。她的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,死死地盯着我,仿佛要用目光将我凌迟。
“你说什么?”她快步冲回牢门前,双手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,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我的耳膜,“你这贱人,死到临头还敢嘴硬!”
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,美丽的脸庞因为狰狞而显得可怖。
她深吸一口气,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,但眼中的怨毒却愈发浓烈。她微微眯起眼睛,声音低沉而阴冷,一字一句地说道:“哼,那又如何?只要你消失了,总有一天枭哥哥会看到我的好。”
她死死地盯着我,仿佛要将我看穿,更像是在对自己进行催眠。“你以为你能一直得到他的青睐? 别做梦了!”
一丝疯狂的笑意爬上她的脸庞,她像是陷入了某种偏执的幻想中。“我得不到的,别人也休想得到!”
这一次,她没有再停留,转身决绝地离开。那高跟鞋的声音,带着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狠劲,最终消失在地下室的尽头。
世界,彻底安静了。
只剩下我粗重的呼吸声,和心脏在绝望中沉闷的跳动。我无力地滑坐在地,后背紧紧贴着冰冷的铁栏杆。寒气顺着脊椎一路攀升,冻结了我的四肢百骸。这个地方阴暗、潮湿,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霉味,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吸入绝望。
时间在这里仿佛失去了意义,每一分每一秒都无比漫长。我不知道自己在这冰冷的地上蜷缩了多久,身体的疼痛和心底的寒冷交织在一起,意识渐渐模糊。在彻底失去知觉前,我的脑海里闪过的,竟然还是那双颠倒众生,此刻却只盛着天真与无措的桃花眼。
小夜……你会来救我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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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火基地,第七层。
这里是整栋大楼的顶端,也是权力的巅峰。与地下室的阴暗潮湿截然不同,整个七层被打通,成了一个宽敞到奢侈的私人空间。巨大的落地窗外,是城市璀璨的夜景,仿佛将整个世界都踩在脚下。
夜磷枭赤着上身,只穿了一条松垮的黑色长裤,站在落地窗前。他刚从私人健身房出来,汗水顺着他轮廓分明的腹肌缓缓滑落,没入裤腰。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身材,在清冷的月光下,充满了野性的力量感。
他脖颈处那团磷火般的纹身,在灯光下若隐若现,平添了几分邪肆与危险。他手中端着一杯红酒,猩红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,映着他那双晦暗不明的桃花眼。
他没有看窗外的风景,思绪早已飘远。
昨晚,他又一次失控了。
当他看到林寻那个斯文败类用看似温和的姿态,步步紧逼地将沈璃困在角落时,他体内那头名为“占有”的野兽便瞬间挣脱了枷锁。他几乎是本能地冲了过去,将她护在身后。那一刻,他不再是那个需要隐藏身份、笨拙无害的“小夜”,而是暗火的绝对主宰,夜磷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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