腊月的长庚山落了场罕见的大雪,漫山银装素裹,唯有“相守亭”外的几株红梅傲然绽放,雪映红梅,美得如诗如画。墨渊披着厚厚的狐裘,扶着沈清辞缓步走上亭台,石桌上早已温好了一壶陈年桂花酒,冒着袅袅热气。
“今年的雪,比当年我们在长庚山守阵时,还要大些。”沈清辞望着山下白茫茫的云海,指尖轻轻拂过石桌上的积雪,眼中满是回忆,“那时候雪下了三天三夜,你为了给我暖手,把我的手揣进你的衣襟里,自己却冻得指尖发红。”
墨渊握着她的手,将其裹在自己掌心,语气带着几分宠溺:“你那时灵力未愈,手脚冰凉,我若不护着,冻坏了怎么办?”他顿了顿,看向亭外的红梅,“还记得吗?当年我们在阵前,也是这样的雪天,你从袖中取出一朵冻得发硬的云芝花,说等战事结束,要和我一起看遍长庚山的四季。”
“当然记得。”沈清辞轻笑,眼中泛起泪光,“我当时还想,若能活着,定要把药圃种满云芝花,让你日日都能看到。如今倒好,不仅药圃种满了,连漫山都成了云芝花的海洋。”
两人相视一笑,举杯轻碰,温热的桂花酒入喉,带着岁月的醇厚与甘甜。
不远处的庭院里,墨承安正和几个小伙伴在雪地里堆雪人,他穿着沈清辞织的淡青色披风,手中握着那把“青玄剑”,正用剑尖在雪地上画着云芝花的图案。墨念清站在廊下,看着儿子的身影,时不时叮嘱一句“慢点跑”,凌辰则在一旁整理着刚从山下运来的灵草,目光时不时飘向妻儿,满是温柔。
“你看承安,多像当年的念清,雪地里疯跑的模样,连眉眼间的灵动都一模一样。”沈清辞靠在墨渊的肩上,轻声说道。
墨渊点头,眼中满是欣慰:“是啊,时光过得真快,我们都老了,可这长庚山,却越来越有生气了。”他转头看向沈清辞,眼中的深情一如当年,“清辞,这一辈子,我最庆幸的事,便是在云深涧遇到你。若没有你,我或许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天枢帝君,永远不懂何为温暖,何为牵挂。”
沈清辞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,指尖拂过他眼角的皱纹:“我也是。若没有你,我或许早已在魔族的追杀中丧命,更不会有如今的三世同堂。墨渊,谢谢你,陪我走过风风雨雨,护我岁岁平安。”
“傻丫头,说什么谢。”墨渊握住她的手,放在唇边轻吻,“云深不知处,情深不负卿。这不仅是当年的誓言,更是我此生唯一的执念。”
正说着,墨承安跑了过来,手里捧着一朵刚摘的红梅,递到沈清辞面前:“师娘,你看这花好看吗?我给你和爷爷插在发间,就像画里的神仙眷侣一样!”
沈清辞笑着接过红梅,任由小家伙踮着脚尖,将梅花插在自己的鬓边。墨渊也弯腰,让承安把另一朵梅花插在他的发冠上,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。
墨念清和凌辰也走了过来,一家人围在亭中,看着漫天飞雪,听着墨承安讲述着雪地里的趣事,欢声笑语回荡在山间。
夕阳西下,金色的余晖透过云层,洒在长庚山上,将白雪染成了温暖的橘色。墨渊与沈清辞并肩坐在亭中,看着眼前的家人,心中满是安宁。
“墨渊,你看,这便是我们守护的岁月。”沈清辞轻声说道。
墨渊点头,握紧她的手,声音低沉而坚定:“是啊,这便是我们用一生守护的圆满。”
雪还在下,红梅依旧绽放,长庚山的岁月静好如初。墨渊与沈清辞的深情,早已融入这山山水水,化作世间最温暖的传说。云深之处,芝花常开,情深永不负,这份跨越岁月的爱恋与守护,终将在天地间永远流传,直至岁月尽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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