早上七点半，刘大壮揣着刚买的茶叶，溜溜达达进了轧钢厂采购科。刚坐稳，就从兜里摸出个新搪瓷缸子，抓了把龙井扔进去，“哗啦”倒上热水，茶叶在水里打着旋儿，香气立马飘了半间办公室。
“哟，大壮，今儿喝上龙井了？”隔壁桌的老王凑过来，鼻子使劲嗅了嗅，“这茶不便宜吧？”
“嗨，朋友送的，尝尝？”刘大壮笑着往他杯子里倒了点，俩人正吹得唾沫横飞，就见王科长从办公室探出头：“大壮，跟我来一趟，李厂长找你。”
刘大壮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赶紧站起来，拍了拍裤子上的灰：“哎，来了！”跟着王科长往厂长办公室走，心里琢磨——该不会是抓敌特的事有啥后续吧？
进了李厂长办公室，李厂长正坐在皮椅上看文件，见他进来“啪”地合上文件夹，笑着站起来：“哟，咱们的大英雄来了！快坐快坐！”
王科长识趣地拿起桌上的热水壶：“大壮，我给你倒杯水。”
“别别别！”刘大壮赶紧抢过水壶，“哪能让领导动手！我来我来！”他麻利地给李厂长和王科长的杯子都满上，最后给自己也倒了半杯，捧着杯子站在那儿，腰板挺得笔直，跟军训似的。
李厂长看得直乐：“你小子，倒是懂规矩。坐，别站着。”等刘大壮坐下，他才慢悠悠地说，“今早派出所给厂里打电话了，把你昨儿抓敌特的事夸了又夸，说你反应快，胆子大，还懂战术——他们那老公安都说，没看出来你这采购员还有这本事。”
刘大壮嘿嘿笑：“运气，都是运气。”
“可不是运气。”李厂长摆摆手，“厂里今早开了常委会，我力排众议，给你争取了个好差事——以工代干，任命你为采购二科副科长，月薪86块，再奖励现金200块。”
“啥？”刘大壮眼珠子差点瞪出来，86块！比傻柱和许大茂加起来挣得还多！他猛地站起来，差点把椅子带翻，“厂长，我……我能干好吗？”
“咋不能？”李厂长拍了拍他的肩膀，“你采购能力强，脑子活，再加上这次立大功，没人不服。
对了，这是我个人给你的一点心意。”他从抽屉里拿出张缝纫机票，往桌上一推，“给你媳妇添件家当，好好过日子。”
刘大壮看着那张比钱还金贵的缝纫机票，鼻子有点酸，使劲点头：“厂长，您放心！以后您指哪我打哪，上刀山下火海，绝不含糊！”
“瞧你这话说的，”李厂长乐了，“我让你上刀山干啥？把采购科的活儿干好就行。行了，回去吧，估计杨厂长那边也得找你念叨两句。”
刚走出李厂长办公室，就见杨厂长的秘书在走廊等着：“刘大壮同志，杨厂长请你过去一趟。”
刘大壮心里有数，这是厂里的规矩，俩领导都得表示表示。
进了杨厂长办公室，杨厂长正背着手看窗外，见他进来转过身，脸上没多少笑：“嗯，大壮同志，听说你立了功，不错。
厂里决定任命你为副科长，工资86，奖金200，好好干，别辜负组织期望。”
“哎，谢谢厂长！”刘大壮赶紧应着。
“行了，回去吧。”杨厂长挥挥手，又转过身看窗外，连杯水都没让。
刘大壮心里嘀咕：这差距也太大了。李厂长又给官又给钱，还送票；杨厂长倒好，跟背书似的，三两句就打发了。
他摸了摸兜里的缝纫机票，心里跟明镜似的——难怪李厂长能在厂里站稳脚跟，就这笼络人心的本事，确实厉害。
刚回采购科坐下，厂里的大喇叭就响了，播音员于海棠那甜嗓子传遍了整个厂区：“各位职工同志们，现在播报重要通知！我厂采购科职工刘大壮同志，于昨日深夜勇擒敌特分子，为国家挽回重大损失，表现极其英勇！经厂党委常委会研究决定：任命刘大壮同志为采购二科副科长，月薪86元，奖励现金200元！望全体职工向刘大壮同志学习，立足岗位，奋勇争先！”
广播一响，整个采购科炸了锅。
“科长！以后得叫你刘科长了！”老王拽着他的胳膊晃，“请客！必须请客！”
“就是就是，200块奖金呢，得让我们沾沾光！”
刘大壮笑着摆手：“少不了少不了，等我把手续办利索了，指定请大伙搓一顿！”
好不容易熬到下班，刘大壮揣着奖金和缝纫机票，脚步轻快地往四合院走。
刚进院，就见三大爷阎埠贵跟个门神似的堵在门口，手里还攥着个算盘，见他进来“啪”地把算盘一合：“刘科长！可算把你盼回来了！升官发财，这喜酒可不能少！”
“三大爷，您消息够快的。”刘大壮笑着递过去一支烟，“这刚任命，还没坐稳呢，等过两天稳定了，指定请您吃红烧肉，管够！”
“这可是你说的！”三大爷眼睛一亮，赶紧把烟夹在耳朵上，“我可等着呢！”
这时候二大爷刘海中背着手过来了，脸上堆着笑，话里却带着酸：“大壮啊，当了科长可别忘了院里的老邻居，以后厂里有啥好差事，可得想着点二大爷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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