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突然站起来,烟杆指着上官鸿的鼻子,唾沫星子差点溅到对方西服上。
“你们上官家想攀高枝也不看看对象!慕容家算个什么东西?上次在长白山被我徒弟打得像丧家犬,现在见了我们都得绕着走,生怕被认出来丢面子!”
上官鸿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像被打翻的染缸,青的是愤怒,白的是难堪。
他死死盯着苏锦晨,手指在玉带上抠出深深的印子,那只玉雕的鹰仿佛要被捏碎了。
“你可知你在说什么?”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像暴风雨前的闷雷。
“慕容家在燕京的势力……不是你能想象的,他们动动手指头,就能让你在草海待不下去!”
“势力?”苏锦晨突然笑出声,笑声在湖面上荡开,惊得芦苇丛里的水鸟扑棱棱飞起一片。
翅膀扇动的声音像抖落一地的碎纸片。“在长白山暗河,慕容家的人拿着锁影镜追我们,结果呢?还不是被我们打得屁滚尿流,连裤腰带都跑丢了?”
他故意顿了顿,看着上官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“他们家那宝贝公子,被令狐姑娘的青芒剑气逼得跳进冰窟窿,差点没冻成冰棍,还是我们好心把他捞上来,不然现在早就成了鱼食!”
他突然往前一步,眼神像暗河深处的漩涡。
带着股吸力:“我告诉你,别说是慕容家二公子,就是他们家老爷子来了。
也得客客气气地喊我一声苏神医——毕竟,我手里的药,既能救人,也能……”
“锦晨哥。”白芷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,眼里带着点担忧,像只受惊的小鹿。
三姨这时端着乌鸡汤出来,砂锅在手里稳稳的,汤面上的油花泛着金光,像撒了层碎金。
她往地上啐了一口,唾沫星子落在青石板上洇开个小印。
“上官鸿你也算是个男人?逼着自己闺女嫁不喜欢的人!我家锦晨哪里不好?
医术好,心肠好,上次王大爷家的孙子发烧,半夜里他冒着火把去采药,连眉头都没皱一下!
连黑颈鹤都愿意跟他亲近,上次还落在他肩膀上啄面包渣呢!比那什么慕容家的花花公子强一百倍!”
她把砂锅往桌上一墩,汤汁溅出来烫在手上,她“嘶”了一声,却不管不顾。
“今儿个你们要是敢动我家锦晨一根手指头,我就抱着这锅汤跳进草海,让你们上官家在草海永远抬不起头——以后谁家姑娘还敢嫁进你们家?”
白芷突然从苏锦晨身后站出来,脸色虽然还有点白,像刚剥壳的荔枝,但眼神却亮得像落了星子的湖水,闪闪烁烁的。
“爹,我不回去。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股韧劲,像芦苇荡里的蒲草,看着软,实则不容易折断。
“我喜欢锦晨哥,我想跟他在一起,在草海边上看日出,看黑颈鹤飞回来,看芦苇绿了又黄。
慕容家的婚事,您就退了吧,聘礼我让锦晨哥慢慢挣了还,十倍百倍地还。”
上官鸿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,像暴风雨前的天空,乌云密布,仿佛下一秒就要打雷。
他身后的小伙子们都握紧了腰间的刀,刀鞘上的铜环叮当作响,像催命的铃铛。
“婉儿,你非要逼我?”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,马褂的领口都被气得敞开了,露出里面雪白的里衣,绣着暗纹的缠枝莲。
“上官家的脸面,难道就不如这野小子重要?你让我以后在亲戚面前怎么抬得起头?”
“脸面是自己挣的,不是靠联姻换来的。”
苏锦晨把白芷护在身后,指尖在腰间的青铜鼎上轻轻敲了敲,鼎身突然发出一阵嗡鸣。
震得旁边的芦苇都在颤,叶子上的水珠“噼里啪啦”掉下来,像下了场小雨。
“再说了,你真以为慕容家是真心跟你联姻?他们不过是想要你们上官家的那本《水经注》手抄本,想靠着里面的水路图去找长白山的宝藏!
等他们拿到东西,你们上官家就是块没用的抹布,随时都能扔!”
这话像道惊雷,在众人头顶炸开,上官鸿的脸色骤变,像被泼了盆冰水,从头顶凉到脚心。
他猛地后退一步,玉带“啪嗒”撞在身后的小伙子身上,那小伙子“哎哟”一声,往前趔趄了一下。
“你……你怎么知道……”他的声音都在发颤,像被风吹得摇晃的芦苇。
“要想人不知,除非己莫为。”苏锦晨冷笑一声,青铜鼎的嗡鸣渐渐平息,却在空气中留下淡淡的金芒,像撒了层金粉。
“慕容家的人在长白山就跟我念叨过,说你们上官家藏着本宝贝,能找到暗河的源头,里面有长生不老的秘方。
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,别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,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。”
他突然提高声音,震得水面都泛起涟漪,把远处的黑颈鹤都惊得飞远了。
“现在,带着你的人滚!别让我再看见你们在草海晃悠,不然别怪我不客气——我的青铜鼎,可不长眼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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