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连主心骨毛子,也被几道特别阴损、专门绕开正面攻击侧翼的风刃逼得连连后退,全靠萨满鼓激发出的、一层土黄色的护体灵光才勉强挡住,但鼓面也被划出了几道深深的口子,灵光黯淡了不少。
这阮文雄,果然不是易与之辈!他操控的风,不仅刚猛无俦,更蕴含着一种诡异的切割法则与能量湮灭特性,专门破坏灵体结构与能量运转,让五仙们赖以成名的幻术迷惑、精神附身等手段都难以接近施展,一靠近就被凌厉的风势撕碎。
就在东北仙家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精准打击搞得有些手忙脚乱、灰头土脸之际,一道清亮如玉磬、带着闽南地区特有软糯腔调,却又透着一股子不容置疑沉稳的女声,清晰地穿透了风刃的呼啸:
“北帝敕令,玄武真形。束邪缚魅,内外澄清。三才定位,镇伏魔精!”
只见一道青色的身影如轻烟般掠过混乱的战场,身法灵动飘逸,正是那位一直沉默寡言、静立观察的泉州风水师苏青鸾。她年纪不过二十出头,穿着一身利落的青色劲装,布料看似普通,却隐隐有符文暗绣,长发用一根简单的乌木簪子绾在脑后,面容清秀如玉,眼神却亮如寒星,冷静地扫视着战场。她出手如电,玉手一扬,三枚闪烁着纯阳金光的乾隆通宝五帝钱脱手飞出,并非打向阮文雄本人,而是如同长了眼睛一般,呈“品”字形,精准地嵌入迦楼罗鼓风机阵外围几个不起眼、却关乎整体能量流转的关键节点地面。
“嗡——!”
三枚五帝钱落地,瞬间引动地底潜藏的微弱阳气,形成一个稳固的三才镇灵阵。虽然无法完全压制八百台鼓风机联合形成的庞大邪阵,但就如同在精密的齿轮里塞进了几颗沙子,使得那肆虐的风刃阵法运行出现了一瞬间的凝滞、卡顿和能量紊乱,风刃的轨迹不再那么精准刁钻,威力也减弱了几分。
紧接着,苏青鸾皓腕一翻,一条看似柔软无比、薄如蝉翼、霞光流转的混天绫从她袖中如灵蛇般激射而出!这混天绫并非实体丝绸,而是由精纯的先天元气与闽南道派秘传的“捆仙咒”炼制而成,似虚似实,专克各种飞腾、驾驭、兴风类法术。混天绫在空中见风就长,化作数十丈长的七彩霞光,如同拥有生命的灵物,灵巧无比地穿梭在变得稀疏的风刃间隙,瞬间将十几台冲在最前面、能量最强的迦楼罗鼓风机的金属翅膀紧紧缠绕、打结,硬生生捆成了动弹不得的“大粽子”,让它们发出的邪风戛然而止,成了哑巴!
“嗯?有点意思!” 阮文雄眉头一皱,斗笠下的目光闪过一丝惊讶,显然没料到这个看似柔弱的闽南女子不仅眼光毒辣,能找到阵法节点,手段还如此精妙。他法杖再次顿地,口中咒语一变,一股污秽的、带着南越丛林千年瘴气与恶毒降头邪力的黑气,如同活物般顺着风势蔓延,迅速沾染到那灵光闪耀的混天绫上。那霞光流转的混天绫上,竟凭空浮现出一张如同生鲜快递标签般的虚影,上面写着歪歪扭扭、如同蝌蚪文的字迹:“您订购的万毒穿心降头术套餐已送达,请签收~”,标签旁还附带着一个骷髅头标志。
混天绫的灵光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,仿佛被剧毒污染,七彩霞光变得灰暗,苏青鸾操控起来也感觉如同陷入了泥沼,变得滞涩沉重,几乎要失去控制。
苏青鸾俏脸微寒,鼻间发出一声轻哼,却不显丝毫惊慌。她并指如剑,指尖凝聚一点至纯至阳的破邪法力,凌空快速虚画,一个复杂玄奥、散发着灼热纯阳之气的辟邪符箓瞬间成型,随着她一声清叱“净!”,那符箓化作一道金光打入混天绫。“嗤嗤”声中,混天绫上缠绕的黑气与那虚幻的快递标签如同沸汤泼雪,迅速消散瓦解,混天绫重现七彩霞光,甚至比之前更加灵动耀眼,如同挣脱束缚的蛟龙,更加迅猛有力地扑向其他迦楼罗,专挑其能量节点和翅膀关节缠绕。
“哎呦我滴妈!这闽南妹子可以啊!手法利索!眼光毒辣!比俺们那旮沓就会跳大神、请来仙家还差点把咱老骨头晃散架的傻狍子强多了!” 毛子看得目瞪口呆,忍不住瓮声瓮气地竖起大拇指,还不忘揶揄一下自己请神的方式。
胡三太爷扶了扶被风吹歪的老花镜,眯着眼仔细打量了一下苏青鸾行云流水般的动作和沉稳的气度,对车筐里依旧淡定纳鞋底的胡三太奶低声说:“老婆子,瞅见没?这闽南闺女,沉稳,有真本事!手法正宗,根基扎实!比咱家那个咋咋呼呼、敲鼓跟要拆房似的傻狍子靠谱多了!” 他说的自然是毛子。
胡三太奶头也不抬,飞针走线不停,慢悠悠地说:“嗯呐,是块好材料。心性也好,不骄不躁。可惜了,比那毛猴子强!”
毛子一听不乐意了,一边挥舞萨满鼓挡开一道漏网的风刃,一边嚷嚷:“哎哎哎!太爷!二奶!我这叫豪迈!不拘小节!接地气!没有我这豪迈的鼓点和真诚的呼唤,您二位能坐着这么时髦的共享电驴来得这么利索吗?这叫与时俱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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