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钢铁熔炉”。
这个名字在阿瓦隆星港,尤其是在底层和亡命徒中间,代表着血腥、荣耀、一夜暴富,或是…永恒的沉寂。它位于星港核心区与底层深渊区交界的巨大穹顶之下,是一个完全独立的人工生态圈,以其最原始、最刺激的娱乐——死亡角斗,吸引着来自星港各处的狂热观众和渴望改变命运的战士。
秦政站在“钢铁熔炉”那巨大、镌刻着无数武器和骸骨浮雕的合金大门前,感受着从门缝里隐隐透出的声浪和一种混合着汗水、鲜血、机油与兴奋剂的浓烈气味。即使是站在门外,也能听到里面山呼海啸般的欢呼、咆哮以及武器碰撞的轰鸣。
“啧啧,真是…充满了野蛮的‘艺术’气息。”老铁的声音通过骨传导单元传来,带着它一贯的电子音吐槽,“根据本机接入的本地网络数据流分析,过去一个标准月内,‘钢铁熔炉’共举行各类角斗赛事387场,参赛者伤亡率高达61.3%。指挥官,你确定要进去玩这种‘游戏’?”
秦政脸上没什么表情,内心却忍不住回了一句:‘不然呢?等着‘创世纪’上门请喝茶,还是指望维克托他们那群自身难保的‘星火’残部把数据碎片双手奉上?’
他需要快速获得声望,接近角斗场的高层,从而接触到那块可能落在冠军或“屠夫”巴克手中的数据碎片。角斗场,是眼下最快、最直接的路径。
“行了,看好家,保护好小雨。”秦政低声吩咐。他将秦小雨和“希望号”暂时托付给了维克托照看,虽然依旧担心,但带着妹妹闯角斗场显然更不明智。
“明白。已为您建立匿名身份档案,代号‘行者’。祝您…玩得愉快,尽量别把零件玩丢了。”老铁最后还不忘毒舌一句。
秦政深吸一口气,推开那扇沉重的大门,迈入了“钢铁熔炉”的世界。
声浪和热浪瞬间将他吞没。
巨大的环形角斗场足以容纳数万人,此刻座无虚席。观众席上的人们穿着各异,从衣冠楚楚的上流人士到浑身义体的亡命徒,无不陷入一种狂热的情绪中,声嘶力竭地呼喊着、咒骂着。场地中央是一个巨大的、由高强度合金打造的封闭式擂台,四周是能量护盾发生器。此刻,擂台上正进行着一场血腥的搏杀,一名全身覆盖着厚重装甲、手持旋转链锯的壮汉,正在追逐一个身形灵活、双臂改装成螳螂刀刃的瘦小男子。链锯的轰鸣、刀锋的碰撞、还有飞溅的鲜血和机油,不断刺激着观众的感官。
空气中弥漫的能量不仅仅是声波,还有各种信息素、兴奋剂分子以及…赤裸裸的欲望。
秦政按照指示牌,走向参赛者登记处。那里排着不长不短的队伍,各种奇形怪状的参赛者都有:三米高的重型机甲改造人、身体一半是金属一半是变异组织的怪胎、眼神空洞仿佛杀戮机器的基因战士…秦政这副“原装”且相对“瘦小”的身材在里面显得格格不入,引来了不少或好奇或鄙夷的目光。
“新来的?代号?”登记处后面,一个打着鼻环、嚼着口香糖的绿发女人头也不抬地问道,语气不耐烦。
“行者。”秦政用了这个维克托帮忙准备的代号。
绿发女人在终端上操作了几下,扔给秦政一个简陋的金属手环:“戴好,这是你的身份标识、生命监测器和…万一你死了,收尸用的定位器。规矩很简单:上了擂台,除非一方认输、死亡或掉下擂台,否则战斗不止。禁止使用大范围杀伤性武器(比如单兵导弹),禁止针对观众席。赢了有奖金,输了…看运气。连胜场次越多,奖金越高,也能挑战更高等级的对手。还有什么问题?”
秦政接过手环戴上,摇了摇头。
“行了,去那边等着,排到你了会通知。”绿发女人挥挥手,像赶苍蝇一样。
秦政走到候场区,这里更像是一个嘈杂的牢笼。参赛者们或坐或站,有的在默默擦拭武器,有的在注射不明的药剂,有的则用充满敌意的眼神打量着每一个潜在对手。空气中弥漫着紧张、暴戾和绝望的气息。
他找了个角落靠墙站着,闭目养神,同时通过老铁远程传输过来的数据,快速浏览着“钢铁熔炉”的知名角斗士资料和常见的战斗模式。‘看来,得先拿几个软柿子立立威。’他心中盘算着。
等待的时间并不长。大约半小时后,手环震动,显示出他的编号和即将登场的擂台信息。
“下一场,D区擂台!新人‘行者’,对战——‘碎颅者’摩根!”广播里响起主持人煽动性的声音,但显然对新人战没什么热情,观众席的反应也相对平淡。
秦政睁开眼,走向指定的D区擂台。这是一个相对小一些的副擂台,但观众依旧不少。
他的对手,“碎颅者”摩根,是一个身高超过两米二、肌肉虬结、左臂改装成一个巨大动力锤的壮汉。他看着走上擂台的秦政,脸上露出了残忍而轻蔑的笑容,挥舞着动力锤,锤头带起沉闷的风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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