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恕屿提议:“要不蹲点?等魏九回来?”
迟闲川摇头:“效率太低,谁知道他猴年马月回来。不如找本地熟人问问,这铺子的房东或者邻居,总有人知道他大概什么时候露脸吧?”
方恕屿觉得有理,走到巷口去打电话。陆凭舟则继续用手机拍摄“九寸堂”的门面、周围环境以及朱砂痕迹的细节。迟闲川看似随意地靠在对面墙上,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巷子两侧的窗户。忽然,他眼神一凝,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——对面二楼一扇半开的窗户后,似乎有个人影一闪而过,迅速缩了回去。
不一会儿,方恕屿走了回来,脸色有些凝重:“房东是个外地老头,一问三不知,说铺子租出去好几年了,只管收租。问了旁边几家邻居,也都说这魏九神出鬼没,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是常事。不过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有个住在隔壁的大妈说,前两天半夜,好像听到铺子后面有女人的哭声,还有摔东西的声音,动静挺大,但很快就没了。”
“哭声?”迟闲川眼神一凛,“和我们在古宅井里听到的那种怨气凝聚的哭声类似?还是活人的?”
“大妈说听着瘆人,不像活人哭,倒像是……鬼哭。”方恕屿压低声音。
迟闲川若有所思:“如果是怨气凝聚,说明这铺子里死过人,或者长期囚禁着充满怨念的东西。看来这‘九寸堂’,比我们想的还要‘热闹’。”
方恕屿决定去对面那家邻居问问情况。他刚走到那户人家门口,迟闲川却伸手拦住了他:“我来吧。”他脸上挂起一个温和无害的笑容,走到门前,用带着点本地腔调的普通话敲门:“阿姐,开开门咯!我们是来买药材的,看九寸堂关着门,想问问您晓得老板啥时候回来不?”
门开了一条缝,露出一张中年妇女警惕的脸。她上下打量着迟闲川和他身后的方恕屿、陆凭舟,眼神充满戒备:“买药材?找魏九?他邪滴很!你们莫沾边!快走快走!”说完,“砰”地一声关上了门,里面传来清晰的插栓声。
三人碰了个软钉子。方恕屿皱眉:“这大妈警惕性太高了。”
陆凭舟推了推眼镜,冷静分析:“非法闯入是下策,风险太大。建议从魏九的社会关系网和资金往来入手,查他的银行流水、通讯记录、网络痕迹,或许能找到更直接的线索。”
方恕屿苦笑:“这需要时间,而且动静不小,容易打草惊蛇。”
迟闲川摸着下巴,目光再次投向那紧闭的木门和铜锁,眼神闪烁:“我还是想进去看看。陆教授,还记得我给你看过的那本笔记里,‘蜕灵蛊’培育环境的特征描述吗?”
陆凭舟略一沉吟,结合笔记内容和现场线索,条理清晰地复述:“笔记记载,蜕灵蛊培育地通常具备以下特征:1. 特殊气味:混合硫磺、雄黄、草药及腐败物的腥臭;2. 阴冷环境:温度低于周围,湿气重;3. 枯萎动植物尸体:作为蛊虫养分或媒介;4. 特殊容器或培养基:如陶缸、瓦罐,内有特殊液体或基质;5. 符箓阵法痕迹:用于聚集阴气或禁锢怨灵;6. 蛊虫皮蜕或相关记录;7. 受害者遗留物品或气息。”他顿了顿,补充道,“目前,门外已发现硫磺、雄黄、草药混合气味,朱砂粉末(可能与符箓相关),阴气异常聚集,符合前两点及第五点的部分特征。内部情况未知,但邻居提及的异常哭声,可能指向第七点。”
就在这时,迟闲川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尖锐地响了起来,打破了巷中的寂静。他掏出来一看,是赵满堂打来的。
“喂?满堂?大清早的,催命啊?”迟闲川懒洋洋地接起。
电话那头传来赵满堂焦急又带着哭腔的声音:“川哥!不好了!出大事了!鹤山叔刚打电话给我,说……说凤岭山后山,就是靠近咱们观后山那片林子,发现了一具尸体!死状……死状跟那个李果儿一模一样!舌头被割了!颈动脉被切开了!血都流干了!”
迟闲川眼神瞬间锐利如刀:“什么?具体位置?死者信息?”
“就在后山那个废弃的护林小屋旁边!死者是个女的,叫……叫林晚晚!鹤山叔说,是山下晨练的老王头发现的!吓得不轻!警察已经去了!鹤山叔听现场警察说,死亡时间大概是昨天夜里卯时!还有……”赵满堂的声音带着恐惧,“鹤山叔说,他远远瞄了一眼,那女的脖子后面……好像刻着什么东西!像……像一只蝉蛹!旁边还有个歪歪扭扭的字,像是……‘慢’字?慢……慢什么啊?慢点死吗?太邪门了!”
“蝉蛹?‘慢’字?”迟闲川重复着,脸色沉了下来,“八字呢?知道吗?”
“鹤山叔不知道,但警察好像查了,说是什么……己卯年丙子月戊午日壬子时?鹤山叔也记不清,反正是纯阴!又是纯阴!跟李果儿一样!川哥!这……这又是一个‘祭品’啊!那鬼东西又动手了!”赵满堂的声音带着哭腔,“川哥,你们快回来吧!这地方太邪门了!我害怕!我的钱还没花完呢!祖师爷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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