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暄过后,崔至齐重新拿起弓箭,可刚找到的那点窍门早已在方才的慌乱中付诸东流,
拉弓的动作又变得僵硬起来,箭射出去依旧偏得离谱。
他苦着脸挠头:“完了完了,刚记住的要领全忘了!”
林若念刚从石凳上站起身,准备上前再指点,却见孙景瑞已迈步走到崔至齐身后。
他伸出手,指尖轻轻点在崔至齐的手肘处,
声音沉稳:“手肘再抬一寸,别往下压,拉弓时背部要绷直,力气从腰腹发出来,不是光靠手臂。”
说罢还亲自示范了一遍拉弓姿势,动作标准利落,带着沙场历练出的凌厉。
崔至齐本就对孙景瑞的武艺心存敬佩,
此刻得了他的指点,连忙认真记下要领,
再次拉弓时,动作果然顺畅了不少。
“中了!离靶心近了!”
看着箭羽落在靶心旁的位置,崔至齐兴奋地喊出声,连练了几发,进步越来越快,偶尔还能射中靶心。
这边崔至齐练得投入。
那边孙景谦已拉着林若念说起了京中趣事:“前几日我与瑞王去平王府,见他那只鹩哥竟学会了说‘瑞王最帅’,后来才知是府里下人教的是‘平王最帅’,奈何鹦鹉一直不吭声,后来四皇弟凯旋,王府中侍女提及瑞王次数太多,鹦鹉反到学会了。这事被我们知晓后,把平王笑了好几天!”
林若念听得眼睛发亮,忍不住笑出声,
桃花眼弯成月牙,连带着发间的银饰都跟着轻轻晃动,明媚得让人移不开眼。
孙景瑞余光瞥见她的笑容,指尖竟莫名有些发烫。
待崔至齐把射箭要领掌握得差不多,林若念拍了拍手提议:“齐哥哥,咱们试试骑射吧!中秋狩猎可是要骑马射箭的,现在练正好!”
崔至齐立刻点头,翻身上了那匹棕色的马,
驾马跑到离靶十米远的位置,勒住缰绳拉弓射箭。
刚开始几发,箭还是离靶心很远,
可随着练习次数增多,他渐渐找到了骑马与射箭的平衡感,
箭羽越来越准,最后竟稳稳射中了靶心!
“中了!我射中靶心了!” 崔至齐激动地欢呼,
林若念也跟着站起身,挥舞着手为他加油:“齐哥哥好厉害!再试一次,肯定还能中!”
可就在这时,崔至齐的马突然嘶鸣一声,前蹄猛地扬起,
不受控制地朝着林若念站立的方向狂奔而来!
林若念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,
却忘了身后就是马场的围栏,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躲闪。
原本坐在石凳上的孙景瑞与孙景谦瞬间起身,
孙景瑞的动作比孙景谦快了不止一步,
几乎是眨眼间就冲到林若念身边,伸手揽住她的腰,用力将她往一旁扑倒。
两人摔在柔软的草地上,孙景瑞用自己的手臂护住她的后脑勺,避免她被石子磕到。
“别怕!” 孙景瑞的声音就在耳边,带着几分急促,却异常沉稳。
林若念趴在他怀里,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的起伏,还有身上淡淡的檀竹香,脸颊瞬间红透,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。
马场的仆从见状,连忙拿着缰绳冲过来,几人合力拉住马的缰绳,好不容易才让发狂的马平静下来。
检查后才发现,是马的蹄子踩到了地下的硬物伤到了,受了惊才失控。
孙景谦走上前,脸色沉了几分,训斥仆从:“怎么做事的?马场里的石子都不清理干净!还不把马牵下去好好检查!”
仆从连忙应着,小心翼翼地将马牵走。
崔至齐早已从马背上跳下来,脸色苍白地跑到林若念身边,语气满是慌张:“念妹妹!你没事吧?有没有受伤?都怪我,没看好马!”
他说着就想伸手去扶林若念,却被孙景瑞不着痕迹地挡开。
孙景瑞先一步起身,伸手将林若念拉了起来。
“我没事,齐哥哥别担心。”
林若念站稳身子,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领,抬头看向孙景瑞,眼神里满是感激,“今日多谢瑞王殿下相救,若不是您,我恐怕......”
“举手之劳。” 孙景瑞打断她的话,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淡,可指尖残留的腰腹触感,还有方才她趴在怀里的柔软,却让他的心跳迟迟无法平复。
他避开林若念的目光,看向崔至齐:“日后骑马要多留意马的状态,莫要再出这种意外。”
崔至齐连忙点头应下,心里却莫名觉得,瑞王看他的眼神,似乎比刚才冷了几分。
阳光依旧明媚,马场的风却带着几分不一样的温柔。
林若念看着孙景瑞的侧影,想起方才他奋不顾身救自己的模样,还有他怀里的温度,心跳像揣了只兔子,砰砰直跳。
而孙景瑞也暗自攥紧了手心。
就在这时,马场门口传来一阵清脆的马蹄声与车轮滚动声,一辆装饰雅致的乌木马车缓缓停靠在门口。
仆从快步上前,掀开马车帘子,林若风身着青色锦袍,在仆从的搀扶下走下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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